苏大老爷蛮横的打断苏大太太,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娘家大哥、大嫂吧。”
苏大太太怔了下。
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原本想的挺好,苏婉风风光光的嫁进敬王府,到那时孙家也不敢得罪,她压根不必给大哥大嫂一个交待,大不了给点儿银子,让孙励另娶一房妻室也就是了。
可现在苏婉下落不明,就算她一口咬定苏婉是被敬王爷相中,孙家凭什么相信?她又拿什么压住大哥、大嫂?
秦盈陪着木青说话,提到苏大太太和孙三太太的闹剧,道:“你说,可让人说什么好呢?平日里姑嫂两个多亲近?可真论了真章,姑嫂两个把人脑袋都打出狗脑袋来了。”
木青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是人,不是金银,你没见为了金银,亲兄弟反目的?”
秦盈笑笑,道:“还有那皇位,为了那个位子,父子相残的多了,何况是兄弟。”
木青摇摇头,道:“京城、皇权,离我太遥远,且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一个乡下商户妇人能够够得着的,所以怎么样也好,都和我无关。”
秦盈道:“那又谁说得准呢?敬王爷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儿子,这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输赢,也许咱们王爷真的有问鼎宝座的机会呢?”
木青失笑,道:“别咱们,那是你们的王爷。”
“切,你撇清什么?大哥和王爷是贫贱之交,这都多少年了,且大哥如今拿着王爷的差事,和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句不好听的,真要闹出什么事了,我和苏护倒是能脱身,只怕大哥却是不能。”
木青顿了顿,问秦盈:“你觉得敬王爷这个人,怎么样?”
秦盈白她:“什么怎么样?你不是也见过?”
木青道:“我就见过两三面,又不曾深入打过交道,他是什么脾气禀性,我哪儿瞧得了出来。”
秦盈道:“不只你这三两面瞧不出来,有那结夫妻几十载,临到最后一刻瞧错人的大有人在。我是说不好的,不过……”
她瞅着木青,欲言又止。
木青问她:“有话说,你别瞒着我,不然坏了咱俩的交情。”
秦盈轻啐她:“谁稀罕和你的交情。”
木青道:“是哦,成了亲,你便把媒人扔过墙,当然不记得咱俩的交情。”
秦盈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收了笑,道:“行了,这辈子我可有什么短儿?不就这一桩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隐约听说,王爷在炼兵器。”
木青望着秦盈,道:“炼兵器,那不是……”
她抹了下脖子。
秦盈谨慎的道:“嗯。所以说,我不清楚。”
木青不说话了。炼兵器还可以偷着炼,可前提得有铁矿。这铁和盐可是朝廷官营,哪个敢私下里开采,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盈含糊的道:“大哥是个最稳妥不过的人,富贵险中求嘛。总之,你只管安安心心的,凡事都有大哥呢。”
这事不是她们两个妇道人家能议论的,且虽说陈州府是敬王爷的封地,一般的细作还探不到她家里来,可能谨慎还是谨慎些的好。
木青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她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倒不是不信苏数,就是觉得,这么危险的事,他怎么能不同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