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
刘勇男对林念道,“要不是你,我就得去挖鱼塘了。”
不管怎么说,扯草都比挖鱼塘轻松多了。
林念带上草帽和手套,“跟我客气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萧岚那个性子,不可能放过我们,以后这样的事儿还多!”
她弯腰开始扯草,刘勇男看了她一眼,就去远点儿的地方扯草。
远处的地头,林大强正干活儿呢,就听见自己的老娘在田埂上喊他。
他放下锄头,对身边的一个高大汉子道:“老二,你乖乖在这里挖地,不要乱跑。”
林大勇狠狠点头:“嗯,大勇乖乖,大勇不乱跑!”
林家老二是个傻子,但他力气大,跟着大哥干活儿,还是可以拿满十个工分的。
林大强这才一瘸一拐往田埂上走去。
“妈,啥事儿啊?”
他扯下来肩膀上的破毛巾,擦了一把脸。
曲大娘看着儿子,焦急地说:“我听人说新来的林知青的爹是烈士,你去打听打听,她爹叫啥名字。”
“还有,你早上见过那姑娘没有,像不像你三弟?”
林大强摇头:“我哪儿能盯着人家女知青看啊。”
“娘,你想多了,三弟的闺女要是肯认我们,就算是不能来老家,也能给咱们写信的!”
曲大娘急眼了,她一巴掌拍在林大强的肩膀上:“三儿牺牲的时候她才几岁,她知道个啥?”
“肯定是她妈瞒着她咧!”
林大强叹气:“妈,你既然都明白,就应该知道,三儿家那口子就算是要让姑娘下乡,也不会让她来咱们这里!”
这些道理曲大娘都懂,但她还是想去问问。
“哪儿就这么巧,她姓林,她爹还是烈士!”
曲大娘嘀咕着,当年家里就三儿念书厉害,考上了大学,成为他们这个山沟沟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他大学毕业之后就留在了蓉城,之后除了给家里寄钱,就再没回来过。
结婚生孩子也只是在信里提了一句,再后来,他就牺牲了。
曲大娘一度很埋怨儿子,但大儿子他们总是劝他,说家里那几年困难,全靠老三寄钱和票回来。
老三也是身不由己,他得服从组织安排。
听老娘这么说,林大强就叹了口气道:“不然妈你亲自去问问,大队长把他们指使到西边儿去扯草去了。”
曲大娘一听,就连赶忙往西边儿那片地去了。
到了地头上,她很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蹲在地上扯草,被庄稼挡住了的林念。
“丫头……你爹叫啥名儿来着。”
林念听到身后有人问她话,她连忙起身转过去看。
来人是个头都白完了,脊背有些佝偻的消瘦老太太,老太太死死盯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朵花儿来。
她这么直愣愣的,一点儿铺垫都没有就问了出来,可见心里多着急。
林念:“我爸爸叫林建军。”
她胡诌了一个名字。
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包向党那里没解决,现在认亲会有麻烦。
会打草惊蛇。
她问包向党要不要看烈士证,又没有真想给他看。
再者,林念还不了解这家人,她也不敢胡乱认亲,万一是一家子极品,那她就头疼了。
不管如何,她得先帮老林家把钱要回来,这样一来,不管她以后认不认亲,也算是还了原主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