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匣子,除了那把锁,此外并无任何装饰,但见过的,绝不会忘记它散出来的古朴高雅之气。匣子已经如此了,里面装的,应该也是珍贵异常。
谢父从自己的贴身衣兜里拈出了一枚同样金灿的如意头直钥,cha进了匙孔,轻轻一扭,只听&1dquo;嗒”的轻声,锁开了。
&1dquo;你来打开盖子。”
谢父示意她。
吴润犹豫了下,掀开盒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感觉惊艳无比。
确实是惊艳,此刻再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表达她的反应了。
匣子里被分成四个大小不一的格子。每个格子的黑色丝绒垫子上,都放了一件饰或者珠宝。病房里开了灯,盒子里的珠宝在灯光映照下,闪着或璀璨,或莹莹的夺目之光。
谢父看她一眼,微笑道:&1dquo;润润,你大概也知道了,我从前是做珠宝起家的,现在虽然落败了,但几十年下来,多少也还保留了一些东西。有些我已经给了温绢,这个盒子里的,是要送给你的,也算是留个念想吧。”
吴润抽了口气,看向了他。
他并未注意她的表qíng,只是指着格子里的饰,慢慢介绍起来。
&1dquo;这条项链上的坠子,是产自南非的水火钻,无色微蓝,是很难得的顶级蓝钻。当年我得到原石,花了整整十个月的时间才将它切磨成功。”
&1dquo;它边上的这个戒指上镶嵌的钻石,虽然小了些,却是彩钻中的顶级红钻,色泽饱和,产自澳大利亚的阿盖尔。”
他又指着边格里的一只镶嵌了整整一圈红宝石的镯子,继续说道:&1dquo;这是来自缅甸摩谷的鸽血红,是红宝石中的的珍品。”
&1dquo;这是产自印占克什米尔的矢车jú蓝宝石,我把它镶嵌成一枚戒指。你仔细看它的颜色,像不像高原天空那样纯正,浓郁,又微微泛出紫色?这种颜色与矢车jú有相似之处,所以被称为矢车jú蓝宝石。美好的东西总是难得啊,这个矿藏在1879年被现,不到十年时间,就宣布开采殆尽了。在现在的珠宝市场上,多数人根本就没听过印占克什米尔蓝宝石,即使是略有知晓者,也仅是只见其名,未见其物,因为它绝对不会出现在市场,只有高级珠宝商或者在国际拍卖场合,才偶尔有可能一见。你现在看到的这颗镶嵌在戒指上的,重达三十卡拉,是我十几年前在日内瓦的一个宝石拍卖会上拍得的。当时竞价非常激烈,但最终,还是被我收入囊中。”
大概是话说得有些过快,谢父一下有些气喘不过的样子,咳嗽了几声。吴润过去拍了几下他后背,说道:&1dquo;爸,你先休息吧&he11ip;&he11ip;”
谢父摆了摆手,眼睛炯炯亮:&1dquo;这些都是我一辈子的得意藏品。我今天高兴。趁着还能说话,都给你讲一遍。”
吴润无奈,只好坐了回去。她其实也已经说不出别的什么话了。谢父说的这些,她从前闻所未闻,现在望着匣子里的珠宝,有些呆。
&1dquo;这块是祖母绿。现在很多年轻人觉得这种宝石只有年纪大的人才会佩戴,其实不过单纯是凭着名称而作的臆想。哥伦比亚出产世界上最好的祖母绿,这每个人都知道,但真正知道这种达碧兹粒状祖母绿的,就不多了,它才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你看,这块宝石的中心有一个六边形的核心,白天你把它拿到太阳下,可以放she出太阳光芒似的六道光线,像个星状的图案。出产这种宝石的当地人深信这是神的恩赐,每一道光线都代表了不同的祝福:健康、财富、爱qíng、幸运、智慧、快乐。因为宝石的特殊xing质,所以只是均匀打磨成弧面,不作平面切割。现在还存于世的达碧兹很是珍贵,像这样大小的,属于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将它镶嵌成饰,以前是想送给无声母亲的,但她不接受。现在留给你吧。你若有兴,可以让无声拿去镶嵌了。”
吴润终于反应了过来,慌忙摇手:&1dquo;不,不,这么贵重的宝石,就让它保持原样好了,而起,爸&he11ip;&he11ip;,这么贵重的东西&he11ip;&he11ip;我真的不能要&he11ip;&he11ip;”
吴润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
说了这么多,谢父本来看起来已经有些疲了,靠在那里微微喘气。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下又睁开了,显得有些不高兴。
&1dquo;好的宝石虽然一价难求,但比起人,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在西方的珠宝文化中,祖母绿一直被视为爱和生命的象征,它也是爱神维纳斯所喜爱的宝石,据说拥有祖母绿的女xing,可以保有幸福的婚姻。你们现在结婚了,我没别的祝福,就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再生些小子丫头的。我能看见最好,就算看不见了,也会心满意足的。你明白吗?”
吴润涨红了脸,终于不再吭声了。
谢父看起来这才有些高兴起来,盖上了匣子锁上,让她放回了保险箱里,把两把钥匙都jiao到了她手上,这才像个孩子般地笑了起来:&1dquo;好了,我的心事终于了了。现在肚子饿了。”
***
晚上和谢无声离开医院,住进了宾馆房间,两人躺在netg上,吴润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匣子的事qíng说给了他听。
谢无声的手本来正捏在吴润的胸口,微微一顿,便又继续,翻身压了上去,低头寻找她的唇。
&1dquo;你听到没?别老想着&he11ip;&he11ip;”
吴润侧头避开了,用力敲了几下他的后脑勺。
谢无声终于又翻身下来了,躺那里半天不出声。
吴润检讨了下自己,刚才下手好像重了些,于是爬到他身边挨了过去,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膛:&1dquo;生气了?刚才正跟你说正事呢。你爸要送给我,我觉得太贵重,说不要,他就不高兴。你说怎么办?”
谢无声看着她,抬头轻轻摸了下她脸:&1dquo;那你就收下吧。”
&1dquo;你&he11ip;&he11ip;真不介意?但是晚上在医院里,你和你爸两人跟对斗jī似的,我看着都难受。”
谢无声显得有些烦躁,猛地把她拉了过来,让她扑在自己胸膛上,一边用力吮吻着她的唇,一边脱去她衣服,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她也已经被他再次压在了身下,这才俯到她耳边低声说道:&1dquo;我也不想的。但是一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吴润摸了下他头,叹了口气:&1dquo;可怜的孩子&he11ip;&he11ip;”
谢无声一僵,立刻狠狠进入了她,惹得她低呼一声,猛地睁大了眼睛。
&1dquo;明天过去,好好跟他说几句话,嗯?他真的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