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任树答应完笑了,“你还挺了解他。”
瞿燕庭将手机调成静音,开始盯戏。
今天是周六,叶小武和同学出去玩,还没回来,房间里显得冷清。
叶母从阳台收下一大团衣服,抱进卧室。房子小,叶杉和叶小武睡上下铺,合用一张书桌。叶母叠完衣服,挽起袖子整理凌乱的桌面。
兄弟俩的书本全堆在桌上,还有叶小武借来的漫画和杂志。叶母一一分类,试卷不必看姓名,高分是叶杉的,不及格是叶小武的。
收拾出一摞漫画书,叶母叹口气,检查抽屉中还有没有。一拉开,里面塞满上学期的试卷,她一份份掏出来叠好,现最底层藏着个记本。
叶母拿出来,不知旧,也没有写名字。
镜头推特写,封皮掀开,“凌晨”
二字一闪而过,是叶杉工整遒劲的迹。见字如面,瞿燕庭想起6文蹲在门外塞纸条的傻样。
叶母一页页翻看,双颊肌肉趋于紧绷。
客厅的门锁响了,叶杉回来了。他天不亮就去海产市场进货,在鱼摊支应了一整天。
进浴室洗手,他朝房中喊道:“妈,今天生意不错。”
洗完手,叶杉走向卧室:“妈,以后周日我也去吧,你多休息一天。”
叶母一直没有回应,待叶杉走进来,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眼中是一股哑火的黯然。
叶杉看见叶母手中的记本,脸色一变,他焦急地冲过去,近至桌前却胆怯地停下,更不敢看叶母的表情。
“妈……”
“这是什么?”
叶杉沉默着不回答。叶母不想和他无声拉锯,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你写的是什么?”
叶杉在原地不知所措,没擦干的水珠捂在手心,和汗水融合在一起。
叶母失去耐性,翻开最近写的一页,念出上面的一行字:“凌晨三点,妈妈,骂了我。叶杉,我骂你了吗?你写的是什么意思?”
叶杉慌张地摇摇头:“妈,我乱写的,什么都不是!”
叶母并不理会他,翻到前一页:“大前天,凌晨四点五十七,妈妈,打我耳光。”
七号,凌晨两点,我被锁在门外,妈妈不理会我。
三号,凌晨四点半,妈妈带小武一个人回老家,我找不到他们。
叶母一页一页地向前翻,一句一句地念:“二十九号,凌晨三点半,我梦见中考那天……”
这些全部是叶杉的梦,记不清从何时起,叶杉的梦越来越频繁。每个醒来的夜半,他难以再入睡,便爬起来,记录下梦里的内容。
叶杉哀求叶母不要念了,他伸手夺记本,被叶母奋力挥开。
叶母的呼吸微微急促:“你一直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