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有啥啊。”
我的演员们倒是满不在乎:“颜姐没事昂,这又不是你的错,不就几句词嘛,我们重新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我感动的快要哭了,尊嘟感谢他们理解!
修改完本子的第一次排练,我只叫了有台词的主演们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又顺了一遍词。
那天晚上散了之后,我如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宿舍挪,身后突然赶上来一人,“颜姐!等我一下!”
是其中一个主演。我以为他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就站在原地等他赶上来。
“我还是不明白。”
他走到我身侧,和我肩并肩地往前走,“为什么导员要把一个呼吁关爱抑郁症,那么有意义的本子,改成这么幼稚,走纯搞笑风的本子?”
“健康”
二字,更应该跟抑郁症挂钩,而不是什么恋爱关系。
常迪比丙稻要冷得多,十月底的夜晚就冻人了。我抬头看看天空黑的深沉,几乎没有一颗星星在闪烁。
“因为……”
我喃喃着,“她们是大人,而我们还算少年吧。”
“什么?”
他没听清。
“我说!”
我只好提高了嗓音,一不留神吸了一肚子冷风进去,“涉及敏感的话题她们不敢去反馈,如果要是真的有一个抑郁症患者因为咱这情景剧心情不好自杀了,那肯定跟导员脱不了干系,她们的职业生涯就完了。”
“虽然说几率不大吧……咱这也没有引导抑郁症患者自杀的倾向啊。”
“就是说啊。”
他一脚把路上的石子踢出去老远,“我也觉得之前那个更好。”
其实我能理解的,毕竟像我这种为了批判泽知就专门写一本小说的愣头青不多见,因为我要对抗的不只是泽知,而是整个应试教育。
导员们后来悄悄跟我说过,说潇颜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写的,她们也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她们为了我好,但往大里说——就是因为现在没人敢说没人敢写,现在的春晚小品才会越来越没有意思,现在的年才会越来越没有年味,不是吗?
扯远了,国家大事,现在还轮不到我一个学生来考虑。言归正传。
健康文化节闭幕式原定是十一月九号开展,但学生会主席团的哥姐后来打算把闭幕式和上一年的表彰大会一起举办,所以时间就推后了。
我当时还挺高兴的,心说这挺好啊,这样我排练的时间就多了。
结果人家九号改十四号,十四号推二十一号,后来因为学生会又有别的事务要做,推着推着莫名其妙就推到十二月十七号了。
这就意味着,导员有充足的时间,检查了两遍我们的情景剧……
好在这两次都是小问题,稍加改动就完事了。
只是从十月中旬开始一直到十二月中旬结束,每天晚上带着他们训练几乎成了我的日常,晚自习我是几乎都没去过。
除了排练情景剧这个事比较耗我心神之外,其他组织的活儿也层出不穷。
先是自律委文体部需要组建各种球队与棋类的队,还有什么主持人大赛、辩论赛什么的需要我们过去当裁判;然后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我参加的校级组织心晴驿站要面向全校开心理班会。
好家伙,光是23级就六十个班,我只好跟着开了一场又一场。
等十一月底心晴驿站的心理班会进入尾声之后,学生会又开始忙活小挑战杯的复赛……
跟商量好了似的,是一口气都不让我歇呀。
我连着好几天都没怎么搭理苏暮安,他直接一个电话给我打过来了。
“小没良心的,你是有多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