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不适合我。”
韩苏摇了摇头,眼神闪亮看着他,一只手被他抓着,她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想要揪他的脸:“工作已经太辛苦了,年轻的时候还是希望生活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享受恋爱,多一点点甜。”
颇有几分为了你放弃荣华富贵的意思。
罗玛顺势抓了她两只不安分手,贴着自己的脸,认真许诺,“韩苏,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韩苏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说:“你可千万别许这种承诺!”
抽回两只手,还是捏了捏他的脸:“及时行乐就行。我可不期待做这辈子你唯一爱过的女人。”
一个女人这一辈子,只可能成为一个男人的爱情终结者。但值得开心的是,在此之前,她有机会成为千千万万个男人的爱情开拓者。
和纯情又帅气的小男孩恋爱,开心就行,谁会费心想要什么天长地久?
“那你爱我吗?”
罗玛又问,眼神执着看着她。
“我喜欢你。”
韩苏没有犹豫地回答,捕捉到罗玛瞬间失望的神色,她拉着他的手哄到,“但不是才开始吗?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让我爱上你。嗯?”
“真狡猾。”
罗玛瞪她。
“行了。我说完话啦。”
韩苏笑着拉了罗玛往回走,嘴里念念叨叨是,“你快去找小姑娘吃饭吧。人该等急了。”
罗玛止了步,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韩苏——才确立关系,你就特马让我再去和别的小姑娘吃饭?心这么大?
韩苏歪着头一脸无辜,“那你要和我回家吗?”
罗玛没好气松了两人牵着的手,掏出手机给athena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下次再请她吃饭赔罪。
结果电话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罗玛一愣,神色古怪看了韩苏一眼,又接着对电话那头说了声:“……行,好,答应你了。”
对面才安心挂了电话。
韩苏诧异问:“小姑娘不高兴了吗?”
罗玛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说别管她。拉着韩苏就走。
他想他死也不会告诉韩苏,电话那头,小姑娘叽叽喳喳说的是:
“啊?我不要你请客吃饭了和你吃饭有什么好吃啊太没意思了,对了这样吧你要是实在想赔罪……”
那头顿了顿,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就把刚才那姐姐的微信推给我吧!我已经都要被她撩弯了嘿嘿嘿嘿嘿…”
四环外的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月影遥遥挂在远处几幢高楼边上。两人手挽手这么走了几步,韩苏才想起什么来,对罗玛说到:
“对了,刚才那小姑娘不是想来s所实习吗?你把她微信给我吧……”
“……”
罗玛一噎。
又听韩苏遣词酌句,慢悠悠说了下去:“她和我联系就行…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和小姑娘们单独吃饭…比较好……”
半秒后,“……哦。”
他确实稍微反应了一下,才听出这话里的潜台词,绷着的脸被笑容一点点化开,罗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回答:“好的,遵命。”
夜色降临在北京的每一个角落。城市的夜晚很少能看到星星,月亮与高楼闪烁的灯火是唯一的风景。
瞿一芃将车停在地下车库,位于北京三环内的高档小区。三室一厅,一百五十平米,多少人奋斗终生的梦想,他已然轻巧达成。
一天的工作不算疲惫,可每次回家时,在地下车库内,他总习惯放着音乐,在车里多呆一会儿,哪怕随便抽口烟也是好的。
和陈诗诗同居、领证不过一个月。他却成了单位里最勤快的人,每日最早上班,最迟下班,宁愿揽着活做申请加班,也由衷地希望在家里的时间短一点点。
车里的音乐迷迷蒙蒙,音箱效果极好,陈诗诗送的。他手上的表,小半个车的价钱,陈诗诗送的,还有陈诗诗送的车,陈诗诗送的房子……陈诗诗附赠的一切都是最精致昂贵的,他承认这些赠品都很好,唯一不是很好的,却是正主本人——瞿一芃在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下子警醒起来,他早已习惯不敢在家流露出任何不满意的神色、任何迟疑的神色、任何笑起来不是那么由衷的神色……这些神色,哪怕转瞬即逝,都会换来敏感的陈诗诗惶恐不安的脸色,会瞬间松垮了整张脸,一双三角眼变得更加三角,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喃喃问:“一芃,一芃,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每当这时候,就像触了他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他必须像消防员一样迅出动扑灭她心中火灾一般泛滥的不安与崩溃,抱着她一遍遍安抚,直至她冷静、平缓,再像婴儿一样睡着。
他尝试过理解,将这一切根源归咎于她心中深藏的秘密——真如J姐所言,她曾遭遇过严重的校园暴力,或许因此造成心理疾病?
终于有一天,在两人相拥在沙上看剧的时候,瞿一芃搂着陈诗诗,装作十分十分不经意地开了口,像说一段无关痛痒的小事:“老婆,你这个情绪阿总是忽上忽下,是不是以前被人欺负过?”
“嗯?”
陈诗诗一愣,反应还算正常:“没有吧。”
“我听说呢,人啊如果被欺负了,有一些心理阴影什么的,还是需要去看一下的…我之前呢有个同学就这样,后来看了医生,吃了药,一点问题就没了…现在每天乐呵呵的呢……”
瞿一芃继续若无其事,为了显示出他确实只在谈论一个不要紧的话题,他还特地伏在茶几前,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灵活地给苹果削皮,再小心切成块,准备一会儿喂进陈诗诗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