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胖穿不上衣服的心情,非常微妙。
这时,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那块肉,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迟曜看着腿上漾起弹性的波纹,羞愤道,“冯路易!你怎么敢。。。。。。”
“我只是量一下还差多少。”
冯路易很无奈,“迟哥,这个夹扣的带子是可以调整长度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迟曜狠狠推开他,坐在沙上,翘着二郎腿生闷气,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伸手一摸,原来是尾巴卷在腰带里,又骂骂咧咧了几句。
冯路易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内心的羞愧不安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迟曜不会察觉自己踩到了一只虫子,他永远都是那么傲慢自私,自以为是地行使着施舍。
不幸的是,冯路易仍然甘之如饴。
他顺从地跪在迟曜腿边,把他翘起的腿放下来调整带子,两滴鲜血从鼻子里流出,滴在手背上,他不甚在意地擦掉,但脑海里却涌出更大片的红色,动作也开始变得粗暴,直到夹扣卡住了迟曜的腿肉,留下一丝浅浅的破皮痕迹。
就像他那只被表带剐伤的手腕。
冯路易却感觉到了一丝痛快,他现自己对迟曜身上的小伤口有一种奇怪的迷恋。
腿弯上的胎记和脐眼上的红晕也是如此,身体最薄弱的环节,都是伤口的模拟。
迟曜没有察觉到这无关痛痒的小伤口,他只看见冯路易盯着自己的腿在擦鼻血,心情很复杂,虚荣心满足的同时又很不爽,骂道:“真恶心,你不会对着我幻想了什么东西吧?我可不是omega,你再敢瞎想,我要你好看。”
“没有,迟哥。”
冯路易低眉顺眼地撒着谎,“我只是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
非常符合小媳妇设定的言,迟曜被取悦了,心情大好,但嘴上还是很不屑。“谁稀罕穿陪酒女的衣服啊?”
冯路易不经大脑思考,他听娜娜说她们这些陪酒的,都以卖了多少酒为标准算业绩,便顺口道:“如果是迟哥的话,客人都会想买你的酒的。”
迟曜觉得他傻得可爱,便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杯酒,将冰凉的杯口贴着冯路易滚烫的脸颊,调笑道:“那你想吗?”
冯路易呼吸都乱了,慌忙去接酒杯,结果迟曜只是一个虚的假动作,又收回了手。
然而冯路易被撩拨得越慌张,迟曜就越有成就感。
他回忆了一下女仆给他们敬酒时的场景,恶味地照样学了起来。
“小路易,先别急着喝,还差了点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
冯路易在他的催促下,不太情愿地复述道,“dokoki心跳魔法,可以让酒变美味的魔法。”
“没错,现在我就要给它施加魔法了。”
迟曜差点憋不住笑,其实女仆们说的魔法就是在红酒里加一颗樱桃点缀,但更衣室里没有果盘,他便顺手摘下了自己尾巴上的铃铛,杯口有如怜悯一般地垂下,递至仍然跪着的少年嘴边。
咕咚一声,铃铛落入酒杯,溅起的酒液沾湿了袜子。
“喝吧。”
红酒和血腥味碰撞,冯路易呛得咳了起来,无声地抓紧了长筒袜,黑色包芯丝被撕扯开五指的裂痕。
“迟酱角色代入得倒挺快啊。”
娜娜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意味深长道。
旁边是表情同样精彩的洪祺,他特意远远绕过了迟曜,把冯路易扶起来。“走吧,人都到齐了。”
末了,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得亏今天不是真的扫黄。”
迟曜轻咳一声,低着头出了更衣室,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来审查的领导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店长说这是赵处长,她做事很利索,检查完店里的东西,确认没有现违禁品的痕迹后,正准备走了,看着边上个个穿着猫耳短裙的陪酒女仆,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便多说了两句。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回学校上学就去上学吧,天天穿成这样,不成体统,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也不太懂,这叫什么。。。。。。cosp1ay?”
洪祺哈哈一笑,“这就咱们的企业文化而已,你懂的,客人就好这口嘛!”
赵处长脸色顿时黑了,“都明令禁止有偿陪侍了,你们还敢明知故犯?”
娜娜偷偷在底下踩了一脚得意忘形又不自觉开荤腔的洪祺,救场道:“没有没有,赵处长,他瞎说的,没有客人花钱找我们陪侍,我们就是卖卖酒而已,做销售嘛,cRm您一定知道吧?netshipmanagement,客户关系管理,和我们一个性质的!”
赵处长被她一本正经的插科打诨逗乐了,脸色缓和了些,娜娜给其余女仆们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围过来给赵处长倒酒赔罪,她看了一圈,现少了个人,叫道:“迟酱,你怎么不过来,就等着你的dokoki心跳魔法了!”
迟曜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刚刚只有冯路易在场的时候他有多得瑟,现在当众处刑就有多难堪。
于是,他又往冯路易背后躲了些。
这反而引起了赵处长的注意,她狐疑地走了过去,只看见高大的少年背后站着一个抖如筛糠的背影,便问道:“怎么了?”
冯路易正想开口,但却觉得袖口被人紧紧攥住,一扭头,就看见了迟曜脑门上圆圆的起司猫,迟曜的头不长,要扎起来有点困难,何况还是反手扎,所以刚才便让他帮自己扎了,说会更像女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