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有点儿避着邵淮和连烬的意思,看向他俩时,高悬的路灯倒映在她瞳面,灯影在眼里跳跃,她眨了眨眼睛,眼底倒映的光一闪一灭,不容置疑地道:“我坐商曜的车,大家都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连烬还想说什么?,连煋转头又坐上商曜的劳斯莱斯后座,语调亲密,“商曜,我们走了。”
商曜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转动方向盘,车轮不疾不徐转动,碾过地上的砟硌碎石。车子要拐走时,连烬乍然握住车把手,跟着车子跑,“姐,我也要上去!”
商曜紧急刹车,头伸出车窗破口大骂,“小畜生,不要命了?碰瓷呢!”
连烬用力拍打连煋这面的车窗,哀切可怜的眼睛牢牢盯着她,“姐,我要和你一起,让我上车吧,求你了。”
商曜嘴里骂个?不停,“有病啊你,这么?大个?人?了,天天盯着你姐干什么?,再不滚我开车撞死你。”
“姐,你就让我上去吧,求求你了。”
连烬还在祈求,眼圈红得要滴血,一张脸近在迟尺贴在玻璃上,俊朗的五官隔着一层玻璃,恍若画中人?。
连煋眉头皱得很?深,终究还是抵不过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推开车门让他上来。连烬跻身上了车,紧紧贴着她坐,和她肩膀贴着肩膀,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盖,“姐,你冷吗?”
“不冷。”
车里空调开了暖气,连煋身体早已回温,把连烬的外套拿下,搭在他腿上。
商曜扭过头,嫌恶掠视了一眼连烬,“可以走了吗?”
“走吧。”
连煋回道。
商曜重新开动了车子,他特?地透过后视镜左右观察,生怕邵淮或者乔纪年也一样?来碰瓷追车,还好,那两人?比连烬正常些?,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
连烬看向连煋光着的脚,将刚脱下的外套折了折,弯身把衣服往她脚下垫,“姐,你踩着这个?吧,这样?舒服些?。”
连煋不拒绝,就这么?踩着了。
连烬追着车跑一事?让她不悦,又想起姜杳对她说的话,说连烬的腿是她撞断的,不知不觉,一道诡异的鸿沟徒然在心中横生而起,将她和连烬隔开了。
“连烬。”
车里一顿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连煋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连烬压抑的情绪随着连煋的出声而泛起波澜,十峮15227五二八1他微微偏过头,低下头靠近她,“姐,怎么?了?”
连煋目光向下游移,落在他的腿上,因为?是坐着,裤脚往上跑了一小节,露出的小腿肌肤还能看到一条骇人?疤痕蜿蜒而下的尾巴。她弯身,手伸下去,扯住连烬的裤腿往上扯,疤痕显露的扭曲触目皆是。
“姐,一点儿也不疼了,都好全了,你别担心。”
连烬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放下裤脚,往下扯了扯,将露出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谁把你的腿弄成这样?的?”
连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连烬言辞闪烁,遮遮掩掩,语气故作轻松,“就是之前和你说的,是乔纪年撞到的,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也是我不好,是我没注意看路。”
商曜在前头草木皆兵,警惕地竖起耳朵听姐弟俩讲话。
他赶紧接了连烬的话,和连烬心照不宣地将责任推到乔纪年身上,“就是乔纪年撞的,那孙子专门喜欢玩阴的。不过,连烬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当时你就不该追车,你要是不追车人?家能撞你吗,你俩算是狗咬狗了,谁也别怪谁。”
面对商曜的指摘,连烬头一回没反驳,反而是态度端正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确实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犯了。”
“说屁话呢,光会嘴上说说?那你刚才追我车干嘛,又想碰瓷?当年你就是故意碰瓷的。”
连烬暗里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没再开口,担心连煋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又看向她,“姐,你在想什么?呢?”
连煋疲惫地将头往后靠,模棱两可道:“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的腿是我撞的呢。”
连烬和商曜浑身绷紧,眼神露出异样?,不敢轻易开口,静默地等着连煋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