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桧问。
“……就是说,我有怪癖,看不得别人抖筷子。”
薄耘说。
鲍桧勉强接受了这解释,扭头叫老板撤了这桌,重上。
薄耘试图阻止:“算了,我吃差不多了。”
“请客吃饭,客没吃饱,算怎么回事儿?”
鲍桧说,“你闭嘴,又不是你请,是我请。”
“你这浪费粮食。”
薄耘说。
“浪费屁,能吃吃,吃不了打包,热热带给别人吃,实在没人吃就喂狗……操,老子狗死了。”
鲍桧的脸瞬间垮下来,咬牙切齿,“我跟姓商的没完!”
薄耘扯开话题:“你刚说你初一二约我打球……你当时不是在挑衅我吗?”
鲍桧火被他引开注意力:“我他妈又不是约你打架,你有毒吧?你是不是心理不健康啊?约你打球还成挑衅你了?”
薄耘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说:“过去了,都是误会,别提了。”
只要想想对方是鲍桧,很难解释通的事情就会逻辑通顺。
——显然鲍桧不是只在挑衅别人的时候嘴臭。
鲍桧自感十分宽宏大度,原谅了薄耘当年把他一片好心当驴肝肺的无知和自大:“对,过去了,别说了,吃菜。”
薄耘换了双筷子,吃送上来的煎饺。
鲍桧瞅他:“刚聊嗨了,差点忘了,我是要跟你说傅见微。到底要多少钱啊?我爸好像是每学期每人一千。够用吗?我感觉饭都吃不饱。我就傅见微一个,每月三千,够吗?我爸每个月只给我一万,说怕我被人敲诈。他就是抠,瞎编。我没敲诈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敲诈我?”
“一分钱也不用。傅见微成绩好,宿舍免费给他住,学费学杂费几乎全免,有助学金和奖学金,完全够他饮食和日用品开销。”
薄耘说。
鲍桧问:“那他出去玩儿呢?他跟佳书像,佳书搞音乐,挺烧钱的。”
“傅见微不搞音乐,他只搞学习。”
薄耘说。
“啊?那他打游戏吗?”
鲍桧问。
“他只搞学习。”
薄耘重复了一遍。
“那他是没钱搞这些吗?”
鲍桧说,“我可以资助他搞这些。”
“我也可以。问题是他没时间,他的时间要用来搞学习。”
薄耘说。
鲍桧终于理解了这件事,“哦”
了一声,转而问:“那他买衣服肯定不够吧?总不能穿山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