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海蓝色眼睛在他面前,尤克里尔的手按在他肩上。
兰斯大口喘着气,他环顾四周,只有白色的雾气,而自己身上却爬满了蓝色光点。尤克里尔帮他拍去那些光点,手掌落下就激起一片,那些光点仿佛没有重量。
“这是惑心草的种子,上面有一种叫风囊的器官,只要一点风就能飘很久,人要是吸入会看到向往或是担忧的幻象,你的是哪种?”
“两种大概都看到了……”
兰斯回想着刚才的幻象,苦笑着说。
“她很美吧。”
兰斯愣了愣,“你说谁?”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挺失落的,那是心里装着人的眼神,你心里有个求不得的人吧?她叫什么来着,听双胞胎提过……”
“她叫……”
“不用告诉我啦,”
尤克里尔挥挥手,“你自己记得就好,在幻象里她漂亮吗?”
“漂亮,”
兰斯笑了,“特别特别漂亮,虽说有点吓人。”
“那就只记住这份漂亮,我们是要回家的,等回去的时候就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在本尊面前都补上吧,想说的话果然还是要当面说才对得起自己啊。”
尤克里尔握住手上的龙眼戒,温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流淌。
“你说两种都看到了,让你担忧的幻象是什么样的?”
尤克里尔继续。
幻象中的景象太过诡异,兰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看到大家被吸进一扇门里,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那扇门对我上了锁,任我怎么拍打都无济于事。有个声音告诉我,进到门里的东西再也没法回来。”
“一片黑暗……原来如此,”
尤克里尔想了想说,“有人说过世间一切的恐惧都源于未知。你害怕的是失去,和未知本身啊。”
“我不是没有勇气……”
兰斯红着脸辩解,但尤克里尔打断了他。
“我不怀疑你的勇气。但‘有勇气’和做好‘失去的觉悟’,这是两回事。”
尤克里尔的语气平静,说的话却不留情面,兰斯被戳到痛处只好低下头。两人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能不能问,”
兰斯看着尤克里尔的手,“给你这个戒指的那个女人,你们什么是什么关系?”
“你这不是已经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