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易钊距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已经三三两两能看到前方的同僚。
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易钊回头看去,见一匹棕色的马驮着猎物,一黑少年伏在猎物身上,肩上披着陈司礼的外氅。
棕马识途,能走到此地并非缘自它主人的意志。
它的主人已经昏迷不知多久。
易钊拦下了棕马将马背上的人翻了过来,露出一张白津津的面颊。
果然是温姝。
易钊挑眉,温姝为何会身上披着陈司礼的外衣昏迷不醒出现在此处?
易钊将温姝从棕马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易钊将温姝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温姝的棕马一路跟着易钊的红马竟也不离不弃。
易钊鼻尖嗅到了一些味道。
他是男人,知道这味道代表了什么。
陈司礼干的?
易钊蹙眉。
易欢与陈司礼向来一丘之貉,焦不离孟,温姝的事里头易欢又参与了几分?
易欢与陈司礼动了太子的人。
易钊慢不经心地想着。
究竟是什么能让易欢与陈司礼有恃无恐敢动太子的人?
除非温姝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易欢与陈司礼的手中,他们笃定温姝不敢将他二人的行事透露他人。
易钊深沉地看着温姝,心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易欢与陈司礼到底还是胡闹了。
易钊揽住温姝的腰,温姝细瘦的腰肢不堪一握,泥泞的黑披散在易钊的肩侧,易钊思及在漱玉馆时候耳闻到的旖旎风光,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易钊的目光落在温姝外氅的缝隙中,不难看到内里的情状。
也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
易钊鼻尖嗅着温姝间的香气,手指隔着缰绳勾缠在温姝的腰间,仿佛入手便触碰到了凉滑的皮肉。
温姝始终靠着易钊的肩膀没有清醒。
人生着高热,易钊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块炭炉。
而在走到密林出口的时候,易钊看到了凌乱不堪的脚印。
青天白日,有狩猎的士子在密林深处的旧庙中现了当朝尚书之子顾绪的尸体,遂踉踉跄跄出来报信,密林出口此刻已有不少文官武将出来,人人乱了分寸。
林奉儒是令官,这场狩猎也将于他手中收尾。
雨停之后便带着十二位记录官在出口处等候,清点猎物与计算人数。
忽闻顾绪已死,快马派人通报行宫中的陛下与顾尚书,决定亲自前往旧庙一探究竟。
易钊打马行来,对林奉儒道,“林大人不妨拿着我的令牌多调些禁卫随身防护。”
林奉儒接过令牌正欲拱手道谢,抬却见易钊怀中的温姝一时间失去声音。
温姝在易钊的怀中闭着眼睛,垂柳般的丝披散,黑色的袍摆绣着赤红的卷纹,于马背垂坠下来。
易钊森沉俊美的面上泛起不悦之色,“林大人在看什么?”
林奉儒咬牙道,“不知道温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