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余玄度爷爷辈的人物,地位之高,余秉时纵使身为当家,也要给几分面子,只得咽下一肚子火气坐回椅上。
只见余玄度从容地摇着从百晓生那顺来的绘着山水的名贵折扇,娓娓道来,“各位定然知道余府双胞胎体质特殊,俱是武学天才,因此必是当家人之不二人选。而这一代,刚好是我和我哥余玄度。九年前,众人皆知余府失火,我爹身死,我哥余玄度被火梁砸中,自此成为傻子。”
“你们只道是意外,却不知这皆是余秉时一手安排的。”
余玄度话锋一转,折扇直指坐在堂上的余秉时,凌厉眼神恨不得将余秉时盯穿,怒道:“他因眼红这当家之位,便狠心出此下策。多年来,我爹也并未身死而是被此人所囚。他忌惮我的武功,又欲让我替他做事,便用父兄来要挟我。”
见众人俱怀震惊神色,他又朝众人行了一礼,续道:“如今,我终于探得我父余秉空,正是被此狼心狗肺之徒囚于余府地窖之中。我余飞景,在此恳请各位救我父兄,还他们一个公道!”
“真有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余宗文先反应过来,愤慨地指着余秉时,“秉空兄难道还活着?!”
“若各位不信,可同飞景前往地窖一看。”
余玄度说得诚恳。
“飞景啊。”
方才的慌乱与怒气已荡然无存,余秉时面上回归往日的平和。只见他走到正厅中央,缓步行至余玄度身前,痛心疾道:“你武学天赋异禀、智力群,我这当家之位早晚会让于你的。而如今,你居然为了这迟早会给你的当家之位,无凭无据就搬弄是非,还将此谣言弄得世人皆知,我们余家今后在江湖脸面何存?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许是余秉时的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太过于生动,加之平日里他向来以温和示人,原本有些动摇的余家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余宗文也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该相信何人。
“失望?!!”
余玄度欲学余飞景那笑声,却未能习得其邪魅狷狂之态,但对付余家人也足矣,而且他说的话很快便激起众人的强烈反应:“你要整个余家跟你陪葬吗?!!”
“怎么回事!”
余宗文闻言身体一颤。
“余秉时!你囚我父兄,以此要挟我这么多年,这就罢了!”
余玄度也不理会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话,往前一步,凑近比他高一头的余秉时,气势全然不输,全身散着危险气息。
余秉时不自觉地退了一小步。
余玄度忽的自顾自笑得癫狂,继而退后一步跌跌撞撞地转过头,边指着余秉时边朝众人喊道:“但如今你们可知这人要干什么?要造反哪!!!”
“造反又是怎么回事?”
余宗文这暴脾气又上来了,这次他差点跳上三尺高。
“余秉时,你自己想找死我不拦你,但如今你可要拉整个余家下水啊!”
余玄度说着袖中抖出几张信件,堪堪被余宗文一把抢过。
“余秉时!”
余宗文边看边气得抖,“你真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