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那人怒不可扼,奋袖出拳,使出一记夜叉探海,拳头带风直取李栋面门。
李栋冷哼一声,喝道:“不自量力!”
身体微侧,倏然躲过他一记凌厉的杀招,额前长被拳风鼓荡飞扬。
冷不丁探出左手,李栋紧抓他的手腕脉门,令他使不出力量,再向前猛然一带。
几乎同一时间,右脚支在对方脚踝处,阻住他被拖拽向前的力道,便他身体失去重心。
“扑通”
一声脆响,崔士陵结结实实被李栋从门外摔到门内。
崔士陵迅翻过身,一跃而起,抬脚便踹向李栋小腹。
李栋蓦然蹲下身体,躲过他的脚尖,却把他的腿扛在肩上,忽地又站起身,双手搂抱他的身体,用力向外一抛,说声:“走吧你!”
崔士陵又被李栋从屋内摔到庭院当中,院内青砖铺就的小道边上,竖起一排犬牙参差的砖棱,恰好硌在他腰间,摔得他半天没爬起来。
“论文你输了,论武你又输了。我这就是让你知道,天下之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万不可自恃甚高,过于自傲,否则就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
李栋挺立原地,大气都不带喘的警告他说:
“回去告诉你们家族管事的,不要招惹我们李家,否则会让你知道糖是甜的,盐是咸的,而血却是腥的!”
那崔士陵连续两次败在李栋手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也不说话,黑着一张脸,艰难爬起来,蹒跚踽踽而行,转眼闪出门外。
父亲李浑吓得脸如土灰,一双手紧张得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结结巴巴说道:“浑小子,你……你……闯了大祸了!”
“哼!他敢!”
李栋哼出一口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气说道。
李栋心中奇怪,陌生人闯进院子,守门府兵怎不禀报自己?
正疑惑时,又一个声音响起,一听就知是父亲李浑。【全文字阅读。】由他陪着的人,府兵根本不用通报。
父亲与那人说话时,唯唯诺诺的,一路不断说请,语气十分客气尊重。李栋寻思:此人身份地位应该高人一等。可听到他左一个噢,又一个噢,敷衍了事,毫不在意父亲说些什么。
在自己家,身为主人,父亲何必如此待他?那人面还没见到,李栋已对他产生了微微的不满。搭戏台卖线头,好大的架子!
说话间父亲陪那人出现院中。
那人是个中年人,身量并不高,约五尺高下,白净面皮,胡子稀疏,身穿一袭长袿,走路时步履稳健,身手应该不弱,难怪他眼望四空,浑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当他见到屋门前站着的李栋时,眼睛一亮,冷傲问道:“这位少年郎是……”
“犬子李栋,犬子李栋,呵呵……”
父亲李浑身穿官服,赔着一张笑脸,对那人十分恭敬。
李栋的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你究竟什么身份,高到何处,倨傲面对一名老人,就不应该。李栋暗想,至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尊敬老人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隋末也得如此。
那人听是李栋,脸上一喜,稳步上前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某崔家崔士陵,见过大郎”
说话时表情和语气丝毫不变,连李栋也没放眼里。
“噢!好像似乎大概隐约也许可能在哪里听说过崔家,不过这会儿忘掉了。崔家是……”
李栋一连串说出猜测不定的话,又装作努力思考,到底在哪里听过,对崔士陵的冷傲报以漠视,给他弄了个万分尴尬。
崔士陵脸色突变,勃然大怒。碍于临行前家族一再叮嘱,务必把新贵李栋收拢崔家,若给关中李家抢了先,以后就与这个人才失之交臂,甚至无形中又多一位强劲的对手。
他只得忍下一口怒气,生硬回道:“不错!崔家乃当世第一大家族,人才济济,数不胜数,文可安帮治国,武可攻城伐地。文韬武略,泽被后世,某深以生在崔家为荣!”
无论你是姓崔还是姓促,站在李家大院,你就是客人。反客为主,大言不惭,既不懂礼,又不识时务。真不知道崔家为何选派此人前来与自己说事。这崔家不要也罢!
李栋微微一笑道:“某也深以为然。只是你既然以崔家为荣,何必出现在李家院内呢?某也深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