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阵掌风粗鲁地推开,那个白色的影子在看到安然舒适地躺在冰床上的女人后,淡褐色的双眸泛起带火的光芒,平静的脸色俨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影大吼:“女人,我谷中的冰床乃是千年难得的疗伤之宝,你竟然用它来避暑,你……你……给我起来!”
冰床上的女人身穿清凉的浅紫色薄裙,里面的白色抹胸若隐若现,如丝绸般的瀑布长覆盖住枕头,几束丝软软地散落在肩上,媚而不俗,看起来万般风情。
听见吼声的女人微眯着双眼,略有不满地瞄了那个气急败坏的白影一眼后,才慢吞吞地从冰床上坐了起来,轻倚着墙,声音带着丝未睡醒的慵懒:“离歌,你扰人清眠。”
看到她半睡半醒的样子,离歌眼中的火光竟无声无息地散去,他轻摇着头,径直走到她面前,无奈地说道:“女人,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她无意识地点头,准备再次陷入梦境,她喃喃着:“就是因为知道才躲在你这里的……”
倏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猛地睁大了双眼,连忙摇头,拼命说道:“当然不知道!”
一脸的坚定。
“是吗——”
离歌皮笑肉不笑,“你知道这个月你的卿云堆满了什么吗?”
不好的预感从卿云心底渐渐升起,她小声地说道:“该不会是……”
她看向离歌的双眼,期待着他摇头。
“没错,女人!就是你心中所想的东西,你的卿云堆满了信,而且都是催文信!”
离歌眯起双眼,“如果你再不开始动写你的书,恐怕等你回到卿云,你连门都还没进,就已经被信淹死了。”
“啊——”
卿云大叫,身子倾前,双手突然搂住离歌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用撒娇的语气在他耳边说道:“好离歌,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收拾好那些烦人的信的。”
“女人,你还真的吃定我了。”
离歌叹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听他的语气,卿云马上就知道了他已经帮她收拾好了,她的嘴角马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笑嘻嘻地看着他,“哪有!是离歌吃定我吧!只有你催我,我才会开始写书哦!如果是别人催的话,我才不会理睬他!”
“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
盯着她白皙的脸,离歌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他都没有察觉出的笑容。
卿云闻言,眼里是盈盈的笑意,宛若一个纯真幸福的孩子。
梨花悄悄飞进,在两人之间旋转过后,悄然无声地落地,留下淡淡的清香。
许久,离歌敛起笑容,一脸正色,“卿云,该回去了。”
卿云眉微皱。蓦地,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离歌,你要赶我走吗?呜呜,身为大夫理应要有同情心呀!”
离歌用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心,“我对谁都有同情心,唯独对你这个恶劣的女人才没有。”
接着他微微仰起头,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他边摇头边看着卿云,很严肃地看着她,问道:“卿云,你知道我这辈子得出一个最大教训经验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