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驷看着这对主仆,玩了三局,输了五十枚币,才进一个洞,何已悦乎?
“将军,现已亥时。”
宋尉在帐外报。
李驷要起身,阿史汗·桑干拽住他。李驷看眼他干瘪的钱袋,阿史汗·桑干翻过来,摸出三枚币,霸气的拍在案子中间。
李驷撩袍坐下,赢了他最后三枚币,手里执一币,在指尖把玩。
阿史汗·桑干从身上掏出埙,放案子中间。李驷拿起来打量,推给他,不赌。阿史汗·桑干输红了眼,强行推给他,必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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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汗·桑干输的精光,一夜未合眼,趴在榻上研究弹棋。内侍拿着针线,嘴里念叨着突厥语,改良着大氅。除了三皇子晏,军营里的木炭竭尽。
隔日一早,阿史汗·桑干洗漱过,内侍抱着改良版大氅让他穿。阿史汗·桑干伸开双臂,内侍让他合上,拿着大氅从头上套进身子。
阿史汗·桑干用了早膳,揣着偷来的钱币,直奔中军帐。
帐里人齐乎,聚一块商议军事。三皇子提议趁其不备,现就开战,突厥王子为人质,天时地利人和。
良迁令厉色道:“荒唐!军粮不过昨日才达,大军刚饱餐一顿,消耗的体力还未恢复。”
“再者,突厥军擅马术,南隅军精6战,现正天寒地冻,突厥军在冰面游刃有余,倘若开战,自寻死路。”
三皇子阴阳怪气道:“军爷何意?三王子在本王手里,突厥能奈我何?倘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军爷自个也说了,这三年十战七败,我朝神武大将军不照样败在他小儿手里?”
“天佑吾朝!天让驷弟把这小儿擒住了,我们就该把握时局,一举灭了突厥汗国。”
良迁令大笑,“妄语!妄语!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儿,居然对身经百战的将军指手画脚!”
“你!”
三皇子拍案而起,“汝母婢也!”
“汝有何能?区区小江,何也朝天令?何也遣将去救?今日之事可恶也,母之,诚彼娘之非悦!”
“你你…你个老匹夫,你放肆!”
三皇子气道。
“汝汝…汝个黄口小儿,又奈吾何?”
良迁令甩袖而去。
“他他…,他个老役夫,自恃两朝元老…,”
“王爷宽宥。良军爷秉性刚硬,时与将军冲突!也曾大打出手。”
宋卫颔道。
“他个役夫有何能?驷弟何惧?本王回朝参他一本,倚老卖老的狗东西!”
三皇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