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人便起哄道:“继泽,今日遇上也不晚,正好再比过。”
这被称作继泽的少年听了这话,先是眼睛一亮,继而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改日先向云相请示过再说。”
“那有什么,”
旁人道,“不过比试比试,云相总不会还为个奴仆与你计较。”
少年坦然道:“我不是担心云相与我计较,只是我敬重他,自然是要先问过他的意思。”
其他人脸上就流露出些不以为然的意思。
谢晚芳不禁略感意外,她原以为这些世家功勋子弟就算敬重也应该是敬重上官博,谁知他倒是有些与众不同,竟然看中的是文臣之的云澄。
“当日引我们入围,是你的主意?”
上官瑾忽然打破沉默问道。
大虎暴露即等于自己暴露,谢晚芳知道此时再否认已无意义,便做出一副谦逊诚恳的模样,恭声道:“不过情急之策,还请郎君见谅。”
上官瑾默然须臾,目光落在她手里提着的药包上,问道:“你在云相府上平日里也做些这跑腿的活计?”
谢晚芳道:“在府里大家都是互相帮忙。”
上官瑾看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便猜测当日大虎冒领功劳应该也是平日里在鹰犬处作威作福惯了,也难怪她不敢出头。
只可惜,是个女子。
上官瑾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点点头,便招呼了其他人继续走了。
那叫作继泽的少年却落在最后停了一停,对谢晚芳道:“你一个女奴,在两位丞相身边想必至多也只能当当他们姬妾,额,或者他们儿子妻妾的近身女卫,但若是跟着我的话就不一样了,本世子可让你当左膀右臂!”
想了想又补了句,“还把你奴籍给除了。如何?若你愿意,我便去找云相求求情,请他把你放给我。”
谢晚芳挺欣赏他敢挖丞相墙角的勇气,笑了笑,拱手礼道:“谢世子青睐,只是云相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女奴也好,女卫也罢,亦绝不敢辜负。”
少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末了,让从人自钱袋里拿了片金叶出来,塞到了谢晚芳手里。
“有性格,我欣赏你。”
他说,“这个就当上回你赢了本世子的奖赏,下次有机会再比过。”
她哭笑不得,只得恭声应诺。
谢晚芳拿着药回到幽竹里,亲自守着熬好后便端着去了云澄的住处——隐园。
这还是她来了府里这么久头一回踏入他的居所,进得卧房内室,见他穿着件素白单衣正闭目靠坐在床上,便立刻快步上前,唤道:“相公,喝药了。”
说着顺手放下托盘,拿起碗就准备送到他面前。
然而伸出去的手却忽然被一层薄薄的东西挡住了去势——她这才后知后觉地现床上落着帘帐。
云澄浅浅一笑,单手掀开了帐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