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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指了指自己的眼眸，清亮得倒映出辽袖的面庞。

  &1dquo;你上回找的陈大夫，果然很好，年幼时从马上落下来，我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辽袖问：&1dquo;你能看见了?”

  二小姐伸出一根玉指：&1dquo;一点点。”

  &1dquo;能勉强瞧见一点轮廓，像蒙上一层雾似的，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我光凭这一点点，就知道辽姐儿你生得好看。”

  二小姐笑了笑，随即低下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1dquo;这件事我还没告诉任何人呢，我也能瞧见我夫君了，他果然生得清清冷冷的，看起来极有学识，只是，我总觉得他不大喜欢我，他每回说话恭敬有礼，我却瞧见他眉头紧蹙，眼神也是淡淡的，他是不是厌烦我&he11ip;&he11ip;”

  二小姐越说声音越低，辽袖抚住了她的手，欲言又止，终是一笑：&1dquo;那就好好用眼睛去看吧。”

  *

  冯祥掌了灯，朝进禄努嘴：&1dquo;小心伺候着点儿。”

  进禄问道：&1dquo;殿下不是刚赢了凉侯府的地契吗?怎么这几日脾气不太好。”

  冯祥揣着手，摇摇头，跟进禄打谜语：&1dquo;扔了一个耳坠，又来无数个，怎么扔得完嘛。”

  进禄踌躇着：&1dquo;您给指点指点，这事儿要不要跟殿下说，我查到辽姐儿那天跟宋公子出去，在鹿门巷看了一天的门脸儿，你说，她一个弱女子看门脸儿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自立门户?”

  冯祥瞥了他一眼。

  &1dquo;这事儿，倒也可以告诉殿下，只是谁告诉殿下，谁就倒大霉罢了。”

  *

  这天夜里，大雪寂清，文凤真心升躁意，被梦魇住了。

  层层纱帐下，白嫩的皮肤上明晃晃一颗小红痣，长在最隐秘的腰间。

  蝴蝶骨上的蜂蜜融化了，尖蘸了蜜写下的，竟然是他的名字&he11ip;&he11ip;文凤真。

  殿外宫人低着头，额头不住地冒冷汗，一动不动，都知道殿内这位主儿不得圣心，总做些惹帝生气的事，今日竟然将梅子碎冰吐在了陛下脸上，好大的心性!

  帝冷漠薄情，惹他脾气，遭罪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眼下似乎她又受罚了，听得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帝抱着她坐在他的膝盖上。

  她的脚踝上，一边一个金镣铐，一排细密的东珠，金链打来打去，当啷声连绵不绝，足足响了半夜。

  &1dquo;陛下，您给臣妾取下来吧，戴着难受&he11ip;&he11ip;”

  他五官清晰冷峻，皮肤雪白，暗色龙袍将他的漂亮眉眼衬出几分莫测，波澜不惊地抬起眼帘，扯了扯嘴角，略带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