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觅张嘴,
“他只是睡着了。”
“谢谢。”
不知道名字的救生员,一把抹掉眼泪,只能用这两个字回应花觅,然后掉头,跟上其余救生员的队伍。
匆匆奔赴下一场废墟。
花觅的心头不知是种什么滋味,看着这一群灰头土脸的救生员,渐渐湮没在人来人去中的背影。
她默默的回到曹风的床沿边,又用矿泉水,将曹风全身给洗了一遍。
因为曹风吃吃没有断气,花觅将清洁、擦乙醇、敷止痛药粉的程序,又给曹风重复了好几次。
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外头又不知震垮了多少房子,往湘城急诊区里送来的人,更多更多了。
期间花觅收到了阿福的短信,他们全家决定离开湘城,所以跟花觅说一声,以后不能帮她送货了。
这制水厂都垮了,想来湘城也会再不需要花锦的矿泉水瓶。
花锦没有回信息,她觉得阿福一家可能走不远。
果然,没过半小时,阿福又了条信息给她,出湘城的路被震垮了,他的大货车被卡在了路段中,把身后的车都堵了起来。
他想问花觅能不能帮忙找清障队的,把他的货车吊起来,让别的车先过去。
花觅想了想,给阿福回了条信息,
【花觅:清障队很忙,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过不来,你们先找个宽敞些的方避一避吧,别说自己就是货车车主,免得群情激愤。】
这条信息过后,阿福再没有回信息给花觅,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坐在曹风的床边,数着5级仓储里还剩下多少止痛片。
显然,1ooo颗止痛片已经不够用了。
她全用在了曹风的身上,目前只剩下了止痛片x2oo。
但现在没有找到厂长,柴油又断供了,花觅的5级工厂能量条已经见底。
她没法儿再生产更多的止痛片出来。
隔间又是一阵嘈杂声响起,传来了阿福的哭声。
花觅突然从椅子上站起,看了看色,外头已经黑了,她掀起帘子往外一看,阿福一家人被救生员们送入了急诊区。
“花小姐,花小姐!”
浑身都是血的阿福,就这么躺在担架上,看着站在身边的花觅,泪流满面。
她急忙从曹风的隔间走出来,跟着阿福的担架往前走,簇眉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弄成了这样?是震弄的吗?”
“不是,是那些想要过路的人,他们说是我的货车把路给压垮了,所以。。。。。。所以就打我们。。。。。。”
阿福头破血流的,伸出手来,抓住了花觅的手,
“是我的错,是我要开着我那辆大货车离开,我的家里人都是因为我被打的,花小姐,能不能找找关系,救救我们,不要不管我们,花小姐。。。。。。”
他很恐慌,这种时候,内心还有种深深的负罪感,仿佛真的是自己的错,造成了这场交通堵塞。
群情激愤,是因为他的货车把路堵了,他的子女被打,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
都是他的错。
可是他好慌,这样铺盖的大慌乱里,他真的好恐惧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