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他就从后背保住她,额头抵在她肩上。双手抓着她的小臂,隐隐的用力。
他说,带着笑:“我的瑶儿是个笨蛋,女人的生命本就是比男人长的……”
芯瑶的手,反手握住他,偏过头贴着他的脸,轻轻的摇晃,像是渡人的摇船,她笑,因为知道,还没浮起的气焰,已经消的消,散的散……
她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对我说,瑶儿,年轻的时候,越聪明的人。老了,就越容易得老年痴呆。老了老了,机关算尽,也就什么都用尽了。我就说,那我就笨一点,聪明给你。”
莫谦就闭着眼贴着她的颊,亲昵地:“我说,男人的寿命,总是不如女人长的。你就问我,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说‘你是想说你要丢下我吗?’还像个孩子般耍赖,无事就哭起来恼我,不停的问‘你是要丢下我不管吗?’”
她轻笑着接道:“你就告诉我,贴着我的手,你说:“瑶儿,我们死定同穴的。”
迷的我晕晕乎乎,你聪明,就欺负我笨。硬是扯开那些可能。”
莫谦的眼闭的更紧一些,仿佛有一声叹息,他开口,也回道:“我的瑶儿才不笨,只是有些懒的,又倔。我扯的再远,你还是会拉回来,倔得可爱,又像傻瓜一样。你说:“要是你死了,我就去陪你,这样才算真的同穴。”
他顿了顿,悠然的开口:“瑶儿,这样……是不对的……”
她就点头,极力的,她说:“对!那是不对的!就算对方死了,自己也该活着,要不然,那些美好的记忆,谁来保留?莫谦,你死了,我定是不去陪你的。”
他就笑,扯出深深的笑纹,他问:“真的?”
她点头,用的力大了些,泪水落下来,划在他的脸边。他深看她,他说:“要记住……”
她也看他,不知是哭是笑,铭刻般的重复他的话:“要记住……”
要记住,若是不得不分离,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要记住……
要记住,如果我死了,死亡来的那么快,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瑶儿,你哭了……”
“不对,是我终于会哭了……”
她看着他,微笑着“谦,谢谢你,让我学会哭泣……”
他吻她的额头,有些想逗,他说:“瑶儿,那一定是庸医,你的泪腺好好的……”
她就撇过脸懒得看他:“你怎么不说你是神医?”
“我是你的泪腺……”
他伸手给她擦泪,指尖放在唇上,他说:“是甜的……”
温甜的泪水,代表幸福,瑶儿,你觉得幸福就好……
“我们去滑雪?”
“嗯……”
风雪似乎更大了一些,雪白的天地间,有那样一道身影,重在一起的,是他们紧握的手,像是无法分散……
缆车站坐落在霞目尼小镇上,这是全欧洲最高,最好的缆车。它把海拔1o35米的霞慕尼和海拔3842米的南针峰连接起来,完成一个绵长的攀越。
排队等缆车的人很多。芯瑶和莫谦端着咖啡坐在一旁的露天咖啡店里,悠闲的看着人来人往。
突然地,芯瑶用标准的法文出一声感慨:“有钱就是好,可以花钱找人排队。”
莫谦喝着咖啡,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其实,我们连排队都不用,我把缆车买下来一个,你说怎么样?”
莫谦看了她一眼,依旧淡淡的没表情。
“你别不理瑶儿啊,你要知道,人富裕在一定高度上也是很寂寞的啊……”
莫谦放下咖啡杯,终于正眼看她:“瑶儿,上缆车了……”
她嘟嘟嘴,有些无,撇了莫谦身后一眼,才哼着气上了缆车。芯瑶上了缆车就推莫谦,揪着他的衣袖不放:“人家呛声!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嘛……”
“我会开除他……”
“什么?”
芯瑶摸了摸鼻子瞅他……
“刚刚那个坐在我身后说中国人都是乡巴佬,没见过市面,有钱全是土包子的阔佬……是我法国分厂的副经理……”
在他们坐下喝咖啡的时候,来了一群中国留学生,都是些孩子,再加上可能第一次出国,声音就大了些,也闹了些。因此在游客中显得格外突出,再加上爱国心切的小年轻们,背包上都拴着一面小的五星红旗。因此就定了国籍了……也惹了些小人……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芯瑶看着可亲切了。听见有人这么说,就闹脾气了……结果,人家莫谦根本不搭腔,一点配合的意思也没有……虽然现在知道是言语上没有表达,但是行动上全力配合啦……但是……
整个车厢里瞬间冷清下来,芯瑶瞪大的眼睛眯了眯。愣是半天没开口,撇过脸看窗外,呐呐的说:“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丢人了……”
又撇撇嘴,满是深意的对着莫谦笑弄:“你识人不清哦……”
他就摸她的,有些宠溺而又无奈的开口:“我是商人,不是教师。”
又望着呆呆的看着缆车外的芯瑶道:“怎么总是莽莽撞撞的……”
回来……
“我原本就是莽莽撞撞的,为了符合顾芯瑶的身份,为了配得上你,我才努力成这个样子。我可以很优雅的走在大街上。也可以虽然很优雅,但是手里啃着鸡骨头的走在大街上。我对生活的态度,就像父亲,从容淡定。我总想,有一天,当你看见我最脏最难看的样子,你还爱说爱我,那样,我将把一生都给你……”
而你,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