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哭过的嗓音有点沙哑,和他某些时候遭欺负狠了出的声音很像。
6与闻不着边际想到那些时候,眼神晦暗了几分,电话那头的鸣笛声打断他的思绪,他冷不丁问道:“你在谁的车上?”
方雨不答,6与闻想了想,冷笑一声,“阿志?你和他在一起?你把电话给他,我有话跟他说。”
电话似乎拿远了些,6与闻听到方雨模模糊糊说了句话,电话里响起另一个声音,“你要跟我说话?”
6与闻直截了当道:“替我看着他,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做的我替他做,如果他有半点闪失,你们的计划别想进行。”
阿志迟疑地问:“你这是?”
“我同意你昨晚的提议,但给我点时间,我要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
雨刷刮干净玻璃上的雨水,前方黑暗看不到尽头,6与闻面无表情地开车,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往黑暗深处迈进了一步。
阿志回道:“我明白,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
“行了,其他的下次说,别让他听见,”
6与闻扯了扯嘴角,“把电话给方雨,还有我警告你,别打我老婆主意。”
电话那头没人出声,6与闻反应过来换成方雨在听,顿时他也不打算开口,任凭这沉默逐渐叫人抓心挠肺。
他享受着这点因爱而生的煎熬。
方雨不提要挂电话,啜泣声已然平息,6与闻想到什么,突然道:“告诉你一件事,你说我不管你说什么都信,我是信你,但我也有依据和你赖不掉的铁证。”
“想知道是什么吗?”
6与闻循循善诱,“你说句话我就告诉你。”
耳边沉默依旧延续,约摸过了十几秒,他才听到方雨低哑的话音,“是什么?”
“我找人做了声纹鉴定,在你家那天早上,我用手机录下你的声音,送你回去后我去了趟鉴定中心,”
6与闻卖起了关子,“你来猜猜结果?”
方雨缄口不言。
6与闻笑笑,“朋友说检材和样本要用同一录音设备,内容也要一致,也就是说我手机录的不能用,因为没有相同的检材。但我们还有一份能用于检测的视频文件。”
“我们俩的家里,那台摄录机,用它拍过什么还记得吗?”
6与闻语放缓,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蛊惑的意味,“那天晚上我带你回家,摄录机开着,我引导你说了和以前一样的话。”
“我准备如果你不承认你是方雨,立马送摄录机去检测,检材和样本都有了,不愁鉴定不出,”
6与闻问,“你要让我送去检测吗?”
方雨哽了一下,“你敢。”
“不敢,我才不要给别人听,”
6与闻嘴角勾了勾,继而正色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这么蠢,爱你我做好了百分之百的准备,你可以再相信我一点。”
方雨照旧不答,6与闻不准备把人逼太紧,他长吁一口气,看了看只有一束玫瑰花的副驾驶座,唇边泛起苦笑。
6与闻最后道:“你必须向我保证,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