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璟看着他淡声,“难为您还记着。”
宗裕轻咳一声,“别人的,朕当然记不住,但九霄是你的侄儿,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朕还能忘了不成?定在什么时候,朕要有空,也过去讨杯喜酒喝。”
赵长璟看了他一会,“还是算了吧,每次出门都闹出那么大动静,臣可不希望臣侄儿的大婚被您搅乱。”
宗裕气急,“哎,赵修和,有你这样和朕说话的吗?”
可迎着赵长璟那张如昔的脸,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算了,朕也不想那群人看着朕毕恭毕敬的,不痛快。”
“既然她帮了你,朕便让皇后喊她进宫赏点东西。”
能被喊进宫得帝后赏赐,对顾姣,甚至对顾府而言,都是一种荣耀。
可赵长璟想到那人一时大胆一时胆小的模样,沉默一会还是开了口,“她胆子小,您和皇后多赏点东西给她就好。”
他怕那丫头回头进宫看着这重重规矩,又要害怕。
话落,便察觉到宗裕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乎带着一股子狐疑,赵长璟佯装没瞧见,只淡淡一句,“走了。”
走前倒是又嘱咐了一句,“这阵子臣不在,内的事就交给周东河吧。”
灵山一事后,朝堂议论纷纷,有不少人都认为是周东河不满赵长璟取而代之而下的毒手。
听他说起正事,宗裕倒是也没再想别的,只说,“你倒是好心,周东河的党羽这阵子可没少针对你。”
不过周东河这么多年无功无过,宗裕对他也没别的想法,便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赵长璟应声退下。
走到外面正好看到谢皇后牵着太子过来。
太子宗仁并非谢皇后的亲生儿子,而是贤妃沈成碧所生,但因自幼就被养到皇后身边,母子俩的感情十分亲厚,在看到赵长璟以前,他一直都由谢皇后牵着手,瞧见赵长璟才松开,恭恭敬敬行了个师生礼后,喊赵长璟,“老师。”
“嗯。”
赵长璟亦朝两人行了礼。
礼数过后方才看着太子说,“臣要出去几天,这几日殿下的功课会由翰林院的徐大人亲自教导。”
太子已经习惯自己的老师时不时出门一阵了,对此也无异议,倒是谢皇后听到这话拧了眉,“怎么好好的又要出去了?”
她跟宗裕、赵长璟,还有远在关外的江谦以及已经离世的沈湘君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会问起话来自然也没那么多客套。
赵长璟说,“有点公事要去处理下。”
谢皇后虽和宗裕、少年夫妻,但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见赵长璟说公事,便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道:“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赵长璟点了点头。
谢皇后知他寡言,正要牵着太子进去,却听赵长璟说,“劳烦娘娘一件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