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等再过来看你。”
这件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定会引起很多问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应对,只是这些话裴铮并未和朝朝提起,嘱咐完春荷之后,便往书房走去。
朝朝在裴铮走后,就将春荷喊到自己的跟前来:春荷,我想求你一件事。
春荷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姨娘说什么求不求的,若是有事您吩咐就好。”
朝朝抿着唇,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心中的欲·望。
春荷其实心中有所猜测,但实在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听到姨娘说这些话。
她应该要拒接才是的,但实在不忍心。
在春荷回过神来之后,已经躲在了书房的窗户底下。
书房里,大夫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屋子,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裴铮终于过来了。
“烦大夫就等,我有些事要私下询问,方才人多口杂,实在没有机会,这才出此下策。”
裴铮的态度很是温和。
大夫连连说是应该的。
寒暄的话不必赘述,裴铮只想知道喜脉一事究竟如何,“这孩子多大了?”
“不足二月,只是那位夫人的身子有些弱,需得好好的调养,才能顺利分娩。”
大夫见朝朝梳着妇人的发髻,便自作主张的称呼夫人。
而裴铮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知道朝朝很喜欢孩子,也知道朝朝有多期待能有一个孩子,只是这天大的喜事却带不来丝毫的喜悦。
裴铮想起方才大夫说是喜脉时朝朝的神情,只觉得心有些刺痛。
她是明白了吗?
终于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是知道自己留不住孩子吗?
“若是落胎,可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大夫吃了一惊,但高门大户之家,也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明白的,只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清楚,“郎君,那孩子虽不足二月,但脉象稳健,怀象极好,何况那夫人先天积弱,若是落胎日后只怕…”
裴铮听得分明,让大夫留下安胎的药方后,便让福财送人出去。
福财得了命令,亲自送大夫离开,叮嘱了大夫几句,大夫自然是个明事理的。
待福财送走大夫去往书房复命时,裴铮已经开始研究其这张药方,“去府中库房瞧瞧,可有这些药。”
福财双手接过药方妥帖收好,只是心中多生担忧,“世子爷,您预备怎么办?”
裴铮揉了揉酸痛的鬓角。
今日的大夫是舅母请来的,她本人也在场,听得清楚分明,母亲那边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
裴铮其实知道,母亲之前愿意停了朝朝的汤药,只因为她让大夫给朝朝瞧过,确认她不易有孕,才会答应。
如今朝朝有了身孕,母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她生下孩子的。
其实,她没有这个孩子,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裴铮却不愿意。
他不想看到朝朝难过,敲了敲桌子将福全叫进来,“去查一查吏部尚书的嫡次女。”
福全领命而去。
福财全神贯注的等着裴铮吩咐,那副模样看的裴铮多少有点想笑,“天还没到塌下来的时候,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世子,奴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