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
安娜也会想多跟我呆一段时间的。他这么想着,主动放慢了完成魔药的进度,但始终难以说服自己。
“魔药要很久吗”
等了几天后,安娜跑来问他。
吹笛人勉强微笑道“已经做好了,不过考虑到我们要将人鱼带上岸,所以我还做了另一种药。”
……
吹笛人勉强微笑道“已经做好了,不过考虑到我们要将人鱼带上岸,所以我还做了另一种药。”
他指了指煎锅,里面有几根毛乎乎的条状物,看起来很恶心。
“这是可以暂时把鱼尾变成人腿的药,只要尾巴重沾上海水就会失效。”
“雷奥哈德真的好厉害。”
安娜从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她表现如常,这让吹笛人心情更加复杂。
或许对安娜来说,他真的就只是个有的旅人,带着她度过了一段丰富多彩的旅程,离别时她很不舍,但不会强求。等她老了,会对膝下儿孙说起这段故事,或多或少有点怀念。
但这终究也只是一个故事。
永无的魔女,从来都只是故事,不会变成任何人“生命”
中的人。
况且安娜这么年轻。
她还有漫长的人生可以体验,有各种各样的人可以去爱
“雷奥哈德,好像煎糊了。”
安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吹笛人连忙熄灭火焰,将煎锅里的东西倒进旁边的水桶里。
安娜打开窗通风,捂着鼻子拼命咳嗽。
“我重做一次。”
吹笛人给她倒了杯水,心情越来越复杂。
“咳咳咳咳咳”
安娜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眼眶红红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找个坩埚平底锅煎魔药不好控制火候吧。”
吹笛人从她眼里读出一点怀疑。
“炼制魔药”
作为魔女的固有技能,居然被质疑了。
他真是对不起历代魔女前辈。
第二次尝试,安娜拿着配料表,在旁边小心地看火,被魔焰热得满头大汗。
“雷奥哈德,翻面了。”
“雷奥哈德,要加下一味材料了。”
“气味真好闻。”
吹笛人能用余光看见她细软的鬓,白皙的脖颈,和颈上丝丝缕缕滑落的晶莹汗水。他也开始出汗了,一股由内而外的热量炙烤着他,魔药升腾的气体将视线熏得有些扭曲。
“啊啊啊”
安娜突然尖叫起来,“雷奥哈德,你的汗要滴进去了”
她伸手擦拭吹笛人的下颌,迅往下,指尖轻柔地划过脖子上的青蓝色血管。
吹笛人觉得每一寸被她碰过的肌肤都在叫嚣,战栗感像电流般窜下尾椎,他牢牢握住锅上的把手,声音沙哑“安娜去拿点水。”
“好、好的”
安娜立即翻起了柜子。
她走开之后,周围的空气终于冷清了一点。
吹笛人看着魔药的蒸汽,深深吸气,努力平复下来。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