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太过精神了,不像一个埋头钻研、邋里邋遢的导演,倒像是在幕后运筹帷幄,笑看风声的华尔街金融巨鳄。
——这小子,穿的那么好看,不知道是对谁卖。骚。
袁凯眯了眯眼睛。
他用阴厉如鹰隼一般的眼眸盯着片场的那些工作人员们,感觉到袁凯的视线,工作人员纷纷低下了头,只敢把那所有惊艳的情绪隐藏在心底,万万不敢让这位袁家的小太子现什么。
“打扮成这样,可真。骚啊,陈之文,我那1ooo万的经费,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一部分挪用于购置这种难看的衣物了?像是一只丑陋的开屏孔雀。”
听着袁凯哼笑的讽刺,陈之文淡淡的转头看了他一眼,“袁大少,经费的安排你作为投资人自己不知道吗?除了两名主演各1o万的片酬,大部分的钱可都砸在了类似于中世纪教堂的布景之上。”
他拍了拍袁凯的肩膀,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我这导演可是清清白白,没拿一分钱。”
说完,便坐在了主机位的镜头前,不紧不慢的伸手系紧了衣领扣,让人看得恨不得把他喉结处的扣子给扒掉,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袁凯啧了一声,双目久久未移开,难得有些烦躁。
——这小子……扣子系的那么紧干什么。
…………
袁凯这猜测倒有一部分是猜对了。
陈之文稍作打扮,的确也是存在着几分勾引林沐溪的目的。
那孩子太年轻,太稚嫩,没有察觉到陈之文的意图,只是在今早电影拍摄开机前,看到陈之文后,脸蛋变得有些红彤彤的,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导演,您今天这么一身,显得真帅气。”
陈之文盯着对方的酒窝,只觉得林沐溪这少年看上去实在很甜,尤其是那脸颊处微微凹陷的地方,像是在引着人亲上去一般。
他的眼眸暗了暗,低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笑,“你喜欢就好。”
磁性的声音仿佛喷着热气。
林沐溪听到这句话后,又愣了愣,脸蛋微红,连忙退后一步。
这话说的……仿佛这一身黑色的西装就像是包裹着糖果的糖衣一般,那里面甜美的肉。体只给他一个人看。
——特地、穿给他一个人看一样。
陈之文看着面前青年又是一副呆呆愣的模样,暧昧一笑。
那苍白的手指微微下移了几分,顺着林沐溪身上那件极为严谨庄重的牧师黑袍移动,停留。
轻轻的,像是在环绕着他的腰肢一般。
“这身黑色,也很适合你。”
转而移开了手。
林沐溪目光一怔,咬了咬唇。
——陈导……这是在夸奖自己吗?这是在暗示自己的外貌与他极为相称么……?
——等等,自己在乱想什么呢。
——说的好像……说的好像陈导喜欢自己似的。
——就算陈导这部片子拍的是一部同志片,他本人又不可能是同性恋……到底在想什么啊!
陈之文看着他泛红的脸,知道这只小兔子已经开始上钩了,显然又在胡思乱想了起来。
——既然拉上了勾,这个时候就应该放放,张弛有度,才是最好的调。教方法。
陈之文在心头淡淡想到。
“陈导,关于这部戏我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您能为我讲讲么?”
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主演走了上来,对陈之文憨憨笑了笑,倒是顺了陈之文的意。
陈之文欣然为他解答了起来。
感觉到陈之文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耐心的对着另外一个人讲戏,林沐溪低垂着头,心里那失落复杂的情绪更浓了几分。
那个人的名字叫杜毅泽,长着一张很耐看的脸,是浓眉大眼的俊朗长相,人看上去端正的很,像是一只憨憨正直的大狗,在这部戏中演的是祷告人那个角色。
能够挖掘到他,对陈之文而言也是一件颇为意外的事儿。
在原书剧情中,这杜毅泽是位默默无名的群众演员,年少的时候北漂来到了广恒影视基地,一直寻找着拍戏的机会,什么苦都肯吃,这几年来已经拍了好几部戏了,虽说一直都没什么很好的机会,但是演技是真的精湛。
到后头厚积薄,在属于男人最成熟、最性感的4o岁之余,被原书大佬男主之一的詹明玉挖掘——也就是此前陈之文遇到的那个自负高傲的冰山导演,以突破性的演技成就了詹明玉冲击奥斯卡最佳导演的电影作品。
到了奥斯卡那个金光璀璨的晚宴,许多人都在感慨,詹明玉的眼光是多么的刁钻,竟然能在默默无闻宛如沙砾的群众演员之中,挖掘到了这么优秀的苗子。
而就在昨天面试的最后时刻,杜毅泽明明不在面试演员的名单之中,却穿着一身褴褛的衣服站在了片场内,显然是刚刚从哪个拍爆炸戏的群演片场赶了过来,挠了挠头,笑容很是爽朗。
“导演,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远远的看到了你就想来了,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陈之文挑了挑眉头,上上下下以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最后,在手里的演员名单之中打了个勾。
“当然可以。”
他微笑着说道,与对方粗糙的手掌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