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可以伸出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她稍稍安心,可他偏偏没有。
腰间是她柔弱无骨的手臂,紧紧缠着,藤萝一般,唯有依附着他,她才能谋得一线生机。
从未有一次骑马,能让他过有今日这般快意。
“驾!”
他清朗的喊声回荡在苍穹之下。
远远看去,二人鲜衣怒马,于山野间纵横驰骋,衣袂和长在风中飘飞,彼此纠缠在一处,分不清你我。
城楼上,那名借给宋桢弓箭的守卫头领,分辨出宋桢要去的方位,便即刻去向自己的上级通风报信。
*
风在耳畔呼呼地响,秦忘机一度恍惚,想起了兖州。那时正值腊月,北风呼啸,好似能把人刮上天。
想到那种彻骨的冷,她环在宋桢腰上的手臂不禁又收紧了几分。
长时间保持着别扭的坐姿,她的身体逐渐麻木,手臂无比酸胀,臀部更不消说。但她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手便会跌下马背。
走过一片灌木丛,她的脚碰到树枝,绣鞋被绊掉了一只。
“我鞋掉了!”
她急喊。
宋桢丝毫没有放慢度,高声:“孤背你。”
真是张口就来,他倒是想,也不问她愿不愿意。秦忘机不得不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你慢些,我的……”
她本想说她屁股都麻了,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累了!”
她紧紧贴着他,声音通过身体传递,所以她音量不高他也能听清。
“年年,你太娇气。”
话虽这么说,他终是放慢了度,毕竟她扭着身子瑟缩在自己怀里,这一路算算也有百十里地,对一个从未骑过马的姑娘来说,保持这样的姿态在路上颠簸这么久,已是不易。
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山脚:“你若想歇息,孤便停下。”
“当然想了。”
一言不合就带着她这个从未上过马的人一路狂奔,她本想狠狠捶他一下,却觉手臂动都不能动,好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都已经住了马,她还没完全松开他。
宋桢凝着她逐渐变红的脸颊:“舍不得放开,继续抱着便是。”
秦忘机需要抬头才能看见他的脸,但此刻只动了下眼珠,翻给他一个白眼。
视线落回到他手臂上的暗纹上,痛苦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头顶响起他悦耳的低笑。
蓦地,宋桢的笑声戛然而止。
秦忘机还以为他良心现,谁知他突然扑来,挡在她身侧,按着她的头,将她紧紧按进怀里,按着她压下了身形。
她以为他又犯浑,在他怀里挣扎着,刚要骂他,耳边便响起了箭矢破空的声音,密密匝匝的,犹如一场箭雨。
宋桢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找准机会,对秦忘机道:“他们是冲孤来的。你现在就下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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