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都名声不好,暴戾阴鸷,冷血无情,但凡这世间不好词全堆到他身上了,即便他生了一副极好面貌,也少有女子敢接近他。
魏之杳便信了。
自长大后便主动远离了他,他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三步,绝不肯和他多待半点时间。
直到那年上元节,寺中失火,她被困在里面,薛景呈跌跌撞撞闯进来救她。
那时,他明显状态不对,却并未对她做什么,只拿着刀给自己放血,撑到了他侍卫到来营救。
也是那一刻起,魏之杳才明白,薛景呈不像旁人说那样,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也是在那一天,两人和解了。
夏荷摸不定主意,问“姑娘”
魏之杳回了神,摆摆手,“派人送回去吧,替我谢过世子爷。”
“是。”
“姑娘想吃桃花糕,等会打人买便是。”
春花对薛景呈也是有几分惧怕,缩了缩头小声嘀咕,“明知姑娘不会收,世子还派人送来。”
秋月瞪了她一眼,“那是世子,也是你能编排”
春花讨好笑了笑,不敢吭声了。
晚间时候,桌上果然多了一道桃花糕。
甜香不腻,味道很好,是东大街珍肴阁里卖紧俏吃食,颇受京都贵女们欢迎。
魏之杳以前也爱吃,每每在顾云霁那受了委屈,都要吃一点来安慰自己。
只是那也是曾经了。
后来十年里,她一个人被关在高墙大院里,再多甜也压不住她心里苦,慢慢她也就不爱吃了。
“姑娘趁热吃,刚做新鲜着呢。”
秋月将吃食一一摆好,站在一旁侍候。
魏之杳捏了一个咬了一小口,甜味溢出来,还是熟悉味道,只是却找不出当初那份喜欢了。
她用了半个便放下不再碰,没什么胃口,其余每样浅尝了一点就放下了。
用完晚饭,魏之杳让人扶着在院内走了走,便觉得胸口郁气散了许多,连带着睡眠也好了。
第二日醒来时,魏之杳没了先前病殃殃绵软,浑身充满了劲。
秋月和春花伺候着洗漱,魏之杳挑了一件梅色流苏百花裙,外披了一件象牙白昙花纹披风,便领着春花秋月去了长春院。
这会儿正三月,还残留着寒冬凉意,宁安候夫人温氏一贯怕冷,屋内还烧着地龙。
魏之杳一路走来出了不少汗,掀了门帘进来,便将披风脱下递给秋月,冲塌上倚着女子笑,“娘亲。”
温氏年过三十,仍生貌美,柳眉朱唇,身段丰盈,娇而艳,仍像个十六七岁少女,却较之多了几分端庄沉稳。
“我姣姣。”
温氏一见她,眼眶便红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怎就这般狠心,明知你身子骨弱,还教你在祠堂里跪了一宿。”
魏之杳也红了眼,窝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娘。”
上一世,母亲去早,她还未怎么尽孝道她便去了,如今重活一世,再不要她为了自己和父亲争吵。
不值得。
“姣姣乖。”
温氏揉揉她脸,恨声道“他敢这么对你,娘一定替你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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