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看起來不好惹的男人,這姑娘落在那些人手裡會有什麼後果,秦原蘭不去想,一定很不好吧。
秦原蘭本以為她不會睡著,可天亮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姿勢變了,原本她是坐著的。
如今似乎躺著。
幾乎立馬睜開眼起身。
「恩人,你在找本……我?」身後想起來熟悉的聲音,秦原蘭方鬆口氣。
姬觀善把食物遞過來,望著眼前的女獵戶,微微笑。
這些日子的遭遇是她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被奸人算計,身邊的貼身侍女被迷暈,她沒有選擇流落大山,大山環境陷惡,她在書中看過的,山中多大蟲多野獸食人,多有毒之物,本以為入山凶多吉少,她一進來就掉到一個大坑中,似乎是什麼陷阱,直接就暈倒過去,再次睜開眼卻得見天光,原來是遇到好心人救下。
那些奸臣居然還不死心,還在追查她的下落,幸好這個女獵戶帶著她到了更高的地勢,白日裡她看到了那些似乎是扈衛營裝束,還有錦衣衛的進進出出,把女獵戶的木屋當成暫時休息的地方,似乎不找到她就不死心。
如此堅持,想來是要生什麼宮變,憂心京師可到底眼下自己的處境才更值得擔憂,心中惶恐好在早早就醒來了,那時天還未亮,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什麼野獸的叫聲。
害怕不已,又想起來昨夜女獵戶說的話,狼指元由口口裙:衣污兒二齊伍巴一收集在遠處咬不到我們,麻痹自己不去聽不去害怕。
靠著女獵戶,倒是慢慢的不那麼害怕了。
女獵戶坐著睡著了,等了很久都沒醒來,不忍心打擾,想她昨夜裡一定守著自己,很晚才睡去。便小心的讓她平躺,這次她守她一會兒。
總想,若能出去一定報答她一番。
女獵戶不如何會言語,卻生著一副好心腸,山中人大抵都如此純粹,之前女獵戶的木屋之中半昏迷間,似乎去了一位大嬸,說了些關於她關切的話。
姬觀善依舊記得這些的。
此刻,她把乾糧食物放在女獵戶身邊,希望她能吃點補充力氣。
「恩人?」
秦原蘭意識到自己失態,居然再次被眼前的容顏弄的失神,聽到溫柔的嗓音,她匆忙偏頭往一邊去。
「你吃。」她不知再說什麼好。
「恩人吃,我不餓。」
姬觀善不是不餓,不過沒有那麼餓,她的胃口向來小。
女獵戶是好心腸,本以為倆個人要拉扯退讓一番,可沒想到人直接起身。
「和我走。」
……
晌午,秦原蘭總算找到了搭建屋子合適的地方。
離開時,她就有準備所以帶了麻繩和斧子。
找到地勢秦原蘭這才開始吃乾糧,她吃了一半就停下,很快忙活開。
砍樹、刨土、立樁子……
這看起來是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完成的事,姬觀善沒有吃剩下的食物,她雖然養尊處優,可也知道此刻情況不同,她知道女獵戶造屋子,是為了她們夜裡能睡的好些,她有心上前幫忙,可每次都被無視。
女獵戶幹活的時候,眼裡除了幹活就沒有其他的,她試了好幾次,結果每次都似乎插不上手。
總算,在綁木頭的時候女獵戶的頭抬起來,目光落過來。
「我姓氏觀。」姬觀善發覺她竟然有些躍躍欲試要上手的感覺,這是從未有過的,從前在宮中,尊貴如她,她可從來不會做什麼活,
姬姓太扎眼,所以折中用觀。
不過在看到女獵戶皺著的眉頭的時候,姬觀善意識到,或許她就算告訴她自己的姓氏,哪怕告訴名字姬觀善,這女獵戶也是一樣的皺眉,山中人或許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甚至覺得奇怪不解。
「觀……姑娘。」
居然有人姓這個,秦原蘭反應了一下叫出來。
果然變扭的很。
「幫我把那很木頭扶起來,我們要綁在一起。」秦原蘭說著話,一邊比劃。
在倆人的努力下,很快簡陋的木屋就做好了。
當真是簡陋的不能更加簡陋,只有一個模子,而且沒有遮擋物,沒有青石鋪地,更別提什麼床榻什麼取暖的被褥之類,倆個人在裡面坐著感受,那麼就地坐著,還有些磨肉粗糙不適的感覺,身上出了薄汗,身子裡的傷痕又疼了,姬觀善呼出一口氣卻渾身輕鬆,之前的憂慮去了大半。
身邊女獵戶站起來,「你在這裡呆著,我出去暈點東西。」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大功夫,秦原蘭就抱著一些她認得的草藥回來了,都是止痛止血癒合的,她們現在待在山的高處,草藥倒是好尋的許多。
不知不覺的天又要黑了,秦原蘭心裡一番計劃,覺得要加快度了。
夜裡睡在外面的確不安全,有個遮擋的就好許多,到底她不是神人,這個觀姑娘身上又有傷,她不得不多考慮。況且根據昨天白天的觀察,那些奇怪的男人們,一直在半山尋找,沒有上山,也似乎沒找到上山的路,畢竟這高處的山陡峭,只有她這種獵戶才知道怎麼爬上這麼高,那麼目前下去不可能,只有暫時住下來。
搭屋子是一地步,今夜睡個好覺是秦原蘭的目標。
秦原蘭的目光落在附近成片的石頭上,把草藥交給觀姑娘。
「把這些都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