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并非禁忌,我唯一该保持沉默的事为何存在。但——我就不告诉你。”
它飘到她面前,“气死你。”
“……”
她满脸不屑,“我不感兴趣,只要全都毁灭就不会存在,我会找东西替代那些指引之神的。”
“祝你无法如愿。”
鬼头弥散于空中,远处走来一人,低而行步履缓慢。
“姐姐?”
小稚果颇为惊讶,“这么晚了,姐姐在外面做什么?”
他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有三碟小菜和一碗白饭,青蛙太经坐在托盘中央。他同她一样坐在那块垫子上:“之前进来的时候我看过有吃饭的地方,就去找找,一下子就找到,我真是太厉害了。”
太经不满地辩驳:“那也是我鼻子灵敏。”
小稚果冲它得意地哼了声,就问怀幸:“姐姐要吃吗?”
“不吃,”
她摇摇头,“那个车厢里有几个讨厌的人,我不想进去。”
“我那里面也有,太讨厌了。”
怀幸:“你之前不是信息说里边就你和伽洵两个人吗?”
“对呀,”
他笑了笑,“姐姐难道认为我是饿了才出来的?”
时近凌晨三时,乘客多已入睡,先前交谈吵闹声渐渐沉下去,此刻有人再交流,也不觉压低声音。火车在咔嚓咔嚓的撞击声中使向黑暗中,偶尔出凄长的呜呜声,惊起哪家的小孩哭喊几声,再一并沉默去。
怀幸不再去看那本泛黄的书,抱着膝盖目视前方,双眼放空。额前细碎的头投下阴影遮住眸子,那双眸子漆黑深邃,当主人生气时它便肉眼可见的充血转为红色,正因颜色非天生,所以叫人惧怕。
她不说话时,通常嘴角抿着向下撇,一股阴鸷狠唳的气息环绕在周身,时时刻刻告诉他人,她什么都敢做。事实上最初的确如此,小稚果慢慢嚼着饭菜,瞧着地面上她的影子,那时在大街杀人或生气就无所顾忌的事情再没有生过,他现来北域之后姐姐改变了。
若说具体表现也说不出,保不齐下一秒她就在火车大开杀戒,他只是感觉而已,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仿佛姐姐变成两个人。
“有些事情我不想做。”
怀幸忽地启口说道。
小稚果说:“很重要的事?”
“算是,”
她张开手,瞧着上面的纹路,“大家都在用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活着,看到的、认同的路只有一条,如果有人说出不同与错误,肯定会崩溃疯。那么坚定信仰,当知道自己的路是错,选择不是用之后几十年弥补,而是赶紧谢罪。”
“总归来说我是要给一条更好的路,但让我不嘲笑他们的愚蠢那太难了,这也太泯灭神性了。”
小稚果皱眉道:“姐姐认为人应该有很多条路?那——姐姐还有其它路吗?”
怀幸理所当然:“我跟你们又不一样,我是神。”
“按理来说,神的选择应该比别人更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