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看去,只见此人方巾阔服,臂挽青囊,行至房内躬腰抱拳朗声说道:“我乃沛国谯郡人,姓华,名佗,字元华,因采药至此,忽闻将军身中毒箭,特来医治。”
马腾喜道:“烦请医者为我医治,腾不胜感激。”
华佗放下青囊,靠近自己观看臂上箭伤,说道:“嗯……此乃强弩所伤,箭头有“乌头”
之毒,其毒性刁钻,深入透骨,若不早些医治,刺此臂不保矣!”
庞德大惊:“可能医否?”
华佗捻着胡须肃然道:“某有一法可医此臂,但恐将军惧尔。”
马腾大笑:“我视死如归,战场凶险万分尚不可怕,岂会惧怕小小的疼痛?先生但医无妨。”
华佗提醒道:“此医法甚是疼痛,还请将军斟酌,行至半途不可止也,否则,此臂必然不保。”
马腾问:“如何医治?”
“我需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箭毒,用药敷之,以针线穿肉缝住伤口,方可成功,将军惧否?”
“嘶!”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庞德吃惊道:“如此医法闻所未闻,若以尖刀破肉,岂不是血尽而亡?”
马腾沉吟片刻,觉得不能因为惧怕疼痛便放弃此臂,下了下决心道:“先生但医无妨,我忍着便是。”
华佗敬佩道:“将军神勇,佗佩服也。”
然后叫来端来火盆,从青囊中拿出尖刀说:“还请将军以绳系此臂,用被蒙其,我要下刀。”
马腾照做。
片刻后,马腾之身被绑与木棍之上,左臂单独绑住一棍。
华佗下刀,一刀割开皮肉,刀尖直入于骨。马腾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浑身直颤,痛不堪言,面目因极度的痛苦而变的扭曲起来。
华佗置若罔闻,专心下刀,割开了皮肉,骨上已经青。华佗换刮骨刀,开始刮骨上之毒。
马腾疼晕有被疼醒,几乎是喊破了喉咙,面无血色。
庞德等人听的是毛骨损然,浑身寒毛倒立,甚至有人已经吓的两股颤颤而不能立。
须臾,血流盈盆。
华佗刮尽骨上之毒,敷上药,拿出弯针穿线,然后以线缝其肉。马腾又开始了杀猪似的嚎叫,浑身颤抖不止,大小便失禁。
缝完针线,华佗用布包住伤口,收起道具。马腾已经疼的人畜不分,浑身哆嗦。
华佗笑道:“此伤不过百日必可复原,切勿动了怒气伤触。将军之伤以医治完毕,佗告退!”
庞德见马腾浑身抽搐不醒,不敢让他离去:“先生暂留,等将军醒来谢过之后,再去不吃。”
华佗看了一眼马腾,知道他不醒来,自己怕是走不了,便点了点头说:“既如此,那就多有打扰。”
庞德立马命人端上酒食,请他坐等。
直至深夜,马腾才缓缓醒过来,臂膀疼痛如旧,但已经伸舒如顾,不成问题。
他裂开干瘪的嘴唇笑道:“若非先生所救,腾此臂不保矣。”
然后令庞德:“取百金酬谢先生。”
庞德正要出去,华佗起身笑道:“某行医不图有报,况百金在身非吉也,留此一帖以敷伤口,某告辞也!”
马腾赞叹:“先生高义也!”
随送别华佗。
这个时候,张绣那边已经得到了西凉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