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她坐在房间内,想着迟迟不到的月事,想到下午大夫说的话,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今日午时方婕趁着大家小憩的那两刻钟,避人耳目她偷偷的命身边人请了大夫从侧门带进来,还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躲在屏风后面请大夫号脉。请脉的时候她屏退了所有人,那大夫走的时候惦着重重的赏银誓绝对会把刚刚的消息守口如瓶。
方府里的人作息时间很固定,傍晚酉时厨房做好晚膳,亥时所有人都已经安寝了,此时正是夜阑人静之夕。以前她习惯了每个夜里在所有人都睡着后穿过长长的走廊,前去敲方振宇的门。
方振宇开门后总会一声不吭地抱起她来,她怕痒,被他一碰就想笑,在他怀里笑的枝叶乱颤。
那时方振宇总会关上门,将她抵在门后,压低声音,低低地笑道:“阿婕,你就是一只长耳的小兔子。”
她喜欢小兔子,眯着眼睛,脆生生地笑道:“那你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方振宇低低地笑,他笑起来时很好看,眼角有细细的纹路,说不出的风流俊雅。那时候她觉得大哥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男人,此后多年谁也无法入她的眼。
那一晚,她和往常一样侧耳等所有人都睡着了,静悄悄地打开门,她那时还住在夫人陈华蓉边上的厢房里,方振宇住在邀月阁,从她的房间到方振宇那里必须经过陈华蓉院子的大门才能出去,谁知她踏出闷的时候便被院子里的人吓住。
方晨坐在石桌上逗鸟,看见她立马摔了脸,低咒了一句。
她攥紧手中的药方子,将它小心地藏在裙摆里。
“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方晨没好气地问道,“你该不是要偷东西吧。”
那个时候她回到方家才两年多,方晨总是能想到各种不可思议的言语来侮辱她,而她早已习惯。
“今日先生教的诗词我有些生字不太识得,我去找三哥教我。”
她低低地说道,只能以此为借口。
“蠢得跟猪似得。”
方晨冷哼了一声,拎着鸟笼子从院子里出去回了自己屋子,她松了一口气,等他走远了,这敢偷偷打开门朝着邀月阁跑去。
她轻手轻脚地去找方振宇,刚走近,便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振宇,成亲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