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抿着嘴,清冷的望着唐夏,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像是极力隐忍着。
凌绝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慢慢接近唐夏,蹲下,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警告:“你逃跑可以,但你不该带着我的银票跑,我想想该怎么罚你。”
唐夏:“……”
“我以后一定本分做事,还可以帮你挣钱!”
唐夏立马认怂道。
“挣钱?”
凌绝嗤笑了声。
唐夏知道凌绝不相信自己,如今只有让他相信自己能帮他赚钱改善生活,才能保住小命。
“是,我家世代经商,父母死后就被亲戚霸占了,但我学了很多传家经商秘诀。”
唐夏只能胡诌。
“休想把本寨主唯一的家产都败光!”
“哪能啊?”
凌绝压根不相信唐夏的话,扫过唐夏和林柔儿一眼,从袖口掏出东西,一拉,一道火光蹿上天。
唐夏知道他这是信号,在林柔儿的帮助下,挣扎着起身,丢脸一次就行,可不能一会让人当猴看。
半晌,正门冲出三个身形,石头跑在最前面,接着柱子扶着福婶快步追赶。
石头和柱子单膝跪地,向凌绝行礼后站在他身后。
福婶给凌绝福了福身,凌绝瞬时扶起“福婶不必行礼。”
福婶看向唐夏,现她靠着林柔儿,全身无力的样子,心‘咯噔’一下,怕她与寨主起冲突,执起唐夏的手担忧问道:“这怎么了,有没有事?”
“婶,我……我没事……”
唐夏有些无措,哽咽道,没想到福婶对自己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
自从来到这,福婶虽然会吼骂自己,但都是为自己好,今天还骗她帮忙缝补衣裳儿偷钥匙,想到这,心里止不住阵阵愧疚。
“你可真能耐了,敢偷我钥匙带这丫头逃跑,怎么,看我老了好骗啊”
福婶确认唐夏无事后,担忧的心落下,开始冒出熊熊烈火,怒气的吼声回荡山间。
唐夏见福婶真生气了,不顾身上的疼痛,上前拉着她的手,目光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婶,遇见你是我修来的福分,我不该骗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别叫我婶,我不是你婶。”
福婶转过头不理唐夏,鼓着脸望向林子深处。她何尝不知这丫头的心思,不过无父无母的,没个依靠,在山下那种地方,哪能过得好,还不如山上自在。
唐夏见福婶虽然还生气,但语气缓和了些,继续没脸没皮的摇着她手道:“你就是我婶,我认定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以后还要给你养老咧!”
这些话唐夏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出自真心,福婶是真心把她当成她的孩子看待,担心她,教她认为女子应该做的事,在她刚来时给她温暖。
福婶被唐夏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害羞,激动,偏过头,长满皱纹的眼眶湿了,淹没在夜色中,嗔了声:“你这丫头!”
福婶转身再次向凌绝行了个礼,为难的看着凌绝,最终还是了开口:“寨主想……如何处置那两个丫头?”
“福婶以为呢?”
“不敢,福婶只是想替夏丫头求求情,她一时冲动犯了错,请寨主从轻处罚,以后定会好好教导。”
凌绝沉默不语,深深看了眼福婶,现她头花白,已不再年轻,顿时心里感慨万千,毕竟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人,不忍心见她伤心。也罢,本来就没有想要处死她们,就顺了她的意。
“既然福婶求了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明日起,唐夏每日只能吃一顿饭,将水缸挑满,捡满过冬所需的柴火,直到做到我满意为止方才解除责罚。”
“至于林柔儿……继续关着吧!”
凌绝说完吩咐石头和柱子将两人带回,没给唐夏和林柔儿说话。
唐夏“……”
谁还不是个人咋地?这差别也忒大了,果然还是要有钱……
第五章
清晨还未破晓,几声鸡鸣便回荡在山间,此时天仍灰蒙蒙的看不清,破旧四合院中央的菜地有两个身影晃动,凉风吹过,周围的树叶出‘沙沙’的响声,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
山上的早晨微凉,唐夏搓了搓手冻僵的手,哈出一口白气捂着,才感觉好些,耷拉着眼继续手上的活。
昨夜逃跑被抓,躺下没多久,就被福婶叫起来摘葱和白菜苗,说是三当家中午回来,趁着早上的时间卖些换钱买吃的,同样是逃跑,人家林柔儿就在睡觉,她却在干活!
好吧,谁叫自己是穷逼一个,廉价的劳动力。
不过唐夏一直搞不懂一件事,看了看福婶,满脸疑惑问道:“婶,不是说咱们三当家打赢了吗?那肯定会带粮食和银子回来,怎么还需要卖菜换钱?”
福婶睨了她眼,嫌弃道:“就他们山寨?人是比我们多,但比起咱们山寨,他们简直穷得响叮当,还指望从他们那拿钱和粮食?要不是他们前来挑衅,寨主才看不上咧”
额?比这山寨还不如?那得穷到什么程度,怕是连裤子都穿不上了吧!而且穷打穷有意思吗?
唐夏说出心中已久的疑问:“婶,我们既然是土匪,为何这么……清贫?出去干几票不就什么都有了?”
“干几票?说得到轻巧,哪有那么多人给你劫?我们虽然是土匪,但绝不是那种丧尽天良之人,寨主说了,只劫贪官和打压百姓的富人,穷人没几两银子。”
说着福婶脸上浮出骄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