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赵姨娘没有好脸色,索性拥着紫罗兰暖被坐起来,“老爷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想必在夫人处。”
“我也知道。”
明明是赵姨娘先提及的,清云回答后,她却更呕了,“老爷是个什么秉性的人,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的,大半年都不留宿在琉璃院了,突然间留宿了,其中定有蹊跷。”
“嗯?”
清云一愣,“什么蹊跷?”
“还能有什么?”
赵姨娘瞪了一眼清云,“平常看着你挺聪明的,怎地一到了关键时刻就愚笨了。”
她咬紧银牙:“要说老爷对夫人有情意可能也有,但是说有多深却是假的。要一个病秧子在身边能做什么?夫人又不是貌美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即不能处理家宅之事,也不能费心力养育儿女。不过是当时看上了夫人外家的权势。”
宋梅茹的娘家在十多年前可是了不得,她父亲是正三品朝廷大员,可惜后来得了痨病死了。宋梅茹虽然也有两位兄长,却都是无心科举,一心从商的料子。
如今的宋家再富裕又怎么样?士农工商,那可是最末等的。至此,宋梅茹外家也算是没落了。
“那既然如此,姨娘为什么还要生气?”
清云不解:“老爷对夫人无甚情义,姨娘该高兴才是。”
赵姨娘摇摇头,“我并不是生气,而是心不安定……夫人领着大小姐去了花厅一趟,到了晚上老爷便宿在了琉璃院。若以后大小姐嫁去了阮家……”
她毕竟掌管着府内中匮,宋梅茹带着苏姝一过去花厅,这边立刻就有人给她通报了。
赵姨娘语气幽幽:“只怕是我在府里要一辈子低声下气了。”
清云听赵姨娘说的明白,心里也为自己的主子难受。
清雨从外面走进来了,给赵姨娘屈身行礼,“二少爷房里的杏儿从后门过来找姨娘了,说是有话要说。”
她穿薄夹袄,是留春院的二等丫鬟。
“这个时候?”
赵姨娘皱了皱眉头,“都深更半夜了……”
清雨“嗯”
了一声,又说:“杏儿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额头上还缠了一圈白色棉布。”
赵姨娘想了片刻,招手让清云服侍她穿衣服,“来都来了,我就过去看看,也不费事。”
天空慢慢破晓,大地也从模模糊糊变的清晰无比。
鸟儿的声声歌唱,划破了这寂静。
苏姝一夜好眠,清晨醒来只觉得身心都是放松的。
她穿了一件淡黄绣桂花褙子,吃了早餐后准备去松轩看苏琪与。谁知才走了一半的路,碰到个脸生的小丫鬟,说是父亲让她过去弄墨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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