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檄步履沉沉,走到姜诺面前。
姜诺此前的言语,他又怎会真的不在意?
一听到官员禀告请期在府中遇阻,明知于理不合,却还是立刻动身来了姜府。
姜诺看到李檄,眸光却并无波澜,她微屈双膝刚想行礼,李檄已托住她小臂,哑声道:“不必。”
顿了顿,方才又低声问:“为何不愿将生辰给朕?”
姜诺将小臂轻轻挣开,语气平稳持重道:“臣女已和陛下讲明心意,为何陛下未曾退婚,却执意如此相逼?”
李檄定在原地,唇角微颤。
此事已过去半月有余,他想着她就算有委屈,也定然早已忘了。
可姜诺清清静静站在此地,水眸轻垂,比任何时刻都更落落大方。
这几日忘却的何止是委屈,竟连带他一并忘了。
这么久未曾见,一见,却还是退婚二字。
心里忽地涌上急痛,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李檄忽觉眼眶有几分涩,连同声音也涩然了:“你是皇考为朕定下的皇后,早该请期完婚,是朕先前耽搁了。”
……
心里忽地涌上急痛,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李檄忽觉眼眶有几分涩,连同声音也涩然了:“你是皇考为朕定下的皇后,早该请期完婚,是朕先前耽搁了。”
若非在成婚年纪恰被囚于北苑,后又处理朝中纵横复杂的关系,他们本该早已完婚。
若她早已是他的妻,是否便不会有此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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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不语他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负了她?
才让她成了如今宁为玉碎的模样,就算入了宫,也情愿守着青灯古佛,不再靠近他一步。
“两心相系,白不离……”
李檄喉头终是微微哽咽了片刻:“诺诺,这是朕亲手所写的婚书里的句子。可你连看都未曾看……”
姜诺轻轻笑了,眸底清澄,让人没来由想起天边风卷云舒:“陛下可知,这些年,我有时常常会做梦,在梦里,陛下也像寻常人家的夫君那般,为我撑伞,为我画眉,为我披上衣衫,为我亲手写婚书……”
“那皆是臣女梦寐所求之事,可这么多年过去,每一件,皆只存于梦里。”
“如今算来,这婚书还是第一次,梦中之事,竟应验了。”
明明是那般酸涩委屈之事,她淡淡讲出来,仿佛在说旁人的笑话。
“傻诺诺。”
李檄上前一步,轻声道:“朕继位之处诸事繁乱,自不敢懈怠……你所说之事有何难?待朕……”
姜诺笑笑道:“陛下,我已待了十年,如今,再无可待了。”
“我也知晓陛下诸事皆忙,顾及不上。”
一次次的忽视,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积习难改,便成了如今心里无她的模样。
“陛下,上次与您那四问,您如今,又能记起几个?”
姜诺虽在询问,可再无上次的哭泣狼狈,唇角反而浮现明丽了然的笑意:“想必回宫之后,朝政繁忙,早已忘却此事了吧。”
李檄脸色褪去血色,他未曾料到,姜诺竟如此诛心。
他听完那些质问,也曾真心实意的愧了。
可愧后歉后,怎么就未曾去查去问,怎么就又匆匆搁置,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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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