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悦说:“喏,还不是这个。”
她把手上栓满了小铃铛和护身符一样的小布袋的东西提起来,“这是我爷爷年轻时一个高人送给他的,他又给了我,说是走夜路一定不会撞邪,神的很。”
江隐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下那串铃铛:“不错。”
韩悦悦问:“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你们今晚去哪?”
“不知道。”
韩悦悦看了看他们这一群伤员狼狈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你们今晚就在我家将就一宿吧。”
陈厝刚要一口答应下来,瞿清白却先他一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收留我们几个来路不明的大男人?”
韩悦悦:“……”
“你们是来路不明没错……”
她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住。”
韩悦悦的家也是那种低矮的小房子,有些年头了,寒风一吹,屋顶上的砖瓦都簌簌作响,好像随时要掉下来。唯一有点暖意的就是她家窗子里透出的昏黄灯光。
韩悦悦把他们领进了门,把两层用来挡寒气的帘子放下,叫了声:“爷爷,我回来了。”
那边并没有人应声,韩悦悦也没在意:“可能睡着了。”
他们家有三个屋子,以两个人住来说还算挺大,但是一旦进来这四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下子就显得天花板又矮地方又拥挤了。
在稍大的屋子中央有张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枯瘦佝偻的背影,他们过去一看,那人却没有睡,而是睁着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
韩悦悦轻轻叫了声:“爷爷。”
这老人头灰白,虽然五官已经松弛,还能依稀看出当年英俊的痕迹,就是神情太呆滞了,看着不太正常。
韩悦悦问了句渴不渴,老人过了一会,才迟钝的点了点头,她就拿起暖水瓶倒了被热水兑凉,一点点喂他。
到这时候,他们都看出来点苗头了,瞿清白说:“你爷爷……”
韩悦悦轻描淡写的说:“嗯,老年痴呆。很多时候意识是不清醒的。”
眼看老人已经开始打瞌睡,韩悦悦给他腿上盖了条毯子,领着他们出去了。
她把另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了,说:“这屋子空很多年了,是我爸妈的。你们将就一下,就睡这里吧。对了,我家还有一张行军床,我给你们找来。”
祁景说:“我跟你去。”
他们走了之后,陈厝才摇摇头:“这姑娘命运太悲惨了。”
瞿清白也想起来她白天说过的话:“要不是要照顾她爷爷,她应该也跟镇上的年轻人一样,都出去打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