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
「我是问你,记不记得九月十二是什么日子?」
「妳生日后的四个月又两天。」
水嫩的脸儿,微微一红。画眉咬着唇,嗔瞪他一眼,红晕染满粉颊。「谁问你这个了?」
他看着她,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笑着舒展身子,一脸舒适惬意。
「不然是什么日子?」
「就知道你不记得。」她笑着,走回床榻边。
离床还有几步远,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却倏地探出,轻而易举的抓住她,像是猛兽逮着猎物般,转眼就将她拉回床上。
他的动作奇快,优雅、迅,却还带着一丝慵懒。成亲至今,她还是不能适应,他偶尔透露的迅捷身手。
她是知道,他从小练武,不论是体力或是身手,不但胜过寻常商贾,比起长征惯战的武将,也毫不逊色。
但,他伪装文弱的能耐,让身为妻子的她,偶尔都会被欺瞒过去。
除非是像现在,他亲昵紧密的贴着她,强健的身躯将她压进床榻,结实的体魄只隔着几层布料,贴熨着她的曲线,她才会清楚「体验」到,他的身子其实有多么的精壮。
「是什么日子?嗯?」夏侯寅笑着问,呼吸吹拂着妻子的。
她的脸儿,被他的气息吹拂得更嫣红了。
画眉镇定心绪,垂下眼睫,故意不去看他。「九月十二,是船商陈老爷掌上明珠的生日。」
「喔?」他轻轻应了一声,对她的娇红的脸色,远比她嘴里所说的话,来得感兴。
「陈姑娘今年十二,醉心文墨,陈老爷总是骄傲的说,家里说不定要出个女状元。」她转开小脸,避开他的骚扰。「我备好了一套版线装的经史子集,你明日过去时,记得一同带上,当作是陈姑娘贺礼。」
「嗯。」
「还有,明天城北的王老板要来。他上回来,喝的是铁观音,但他说过秋天的菊花,入茶最香,所以我准备了菊花普洱。」
她心思细腻,总能记得,该在什么日子送出什么礼物,甚至还记得,每个来访的客人,喝什么茶、吃什么茶点,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都不用夏侯寅担心,全由她打理得妥妥当当。
他的生意手腕、她的细腻心思,这些年来总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是,此时此刻,夏侯寅的一颗心,可不是放在生意上头。
热烫的薄唇,若即若离的游走着,跟她娇美的轮廓、芬芳的丝,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就这样吗?」他问,声音有些嘶哑。
画眉的脸儿更红,从他的口吻中,听出夫妻间特有亲昵氛围。她认得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眼神,更知道他接下来,会对她做些什么事&he11ip;&he11ip;她现在要是再不开口,把事情交代清楚,只怕等会儿就会开不了口了。
「等等。」她急忙探出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东西,塞进他怀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荷包。」她轻眨着眼,补充了一句。「我绣的。」
身为他的妻子,她知道他的怀里,总带着一个旧荷包。但原来的那个,用了好多好多年,早就破了,惜物的他却迟迟不肯丢弃,从几个月前,她就趁他不在时,亲手绣好两个荷包。
夏侯寅摊开手心,看见荷包上,绣着精致的黑色虎纹。深幽的黑眸里,闪过一抹柔光,他的视线挪移,瞧见枕头旁,还有另一个荷包,同样绣的是虎纹,用的却是红色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