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生九术之中讲得很清楚,死者为大,孕妇便是丧命,也需要尊重,接阴和接生一样,是女人最私密的事情。
最后将她双腿往后推了推,我也不晓得是自己刚好推到了位置,还是说她有所配合,双腿屈起,刚好是临盆的动作。
左手托于她双腿下,我低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喃喃道:“产婴灵,避阳关……”
“胎足月,赋诲名……”
“十二月,香烛贡……接阴生!”
最开始我的声音低哑,到了后半截的时候,完全是控制不住,声音变得尖锐细长!
就好似一个老太太在尖叫嘶吼一样!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并且我心头格外的紧张,直勾勾的盯着谢小花的肚子,右手也在用力往下按压!
明明谢小花没动,可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在颤抖。
苍白铁青的脸,凌乱的鬓角,痛苦狰狞的脸。
似乎我还听到了耳边有哭泣和惨叫,更是摄人心魄!
“谢小花!忍住!生下来就好了,生下来,你解脱,娃子也解脱!你男人在这里守着呢!”
“男孩儿叫谢安,女孩儿叫谢囡!你要是生不下来,母子成煞,你不但会害死你男人,更会连累你娃子不能投胎,做孤魂野鬼!”
我瞪大了眼睛,声音嘶哑地低吼。
我盯着谢小花的眼珠子,好像她也在瞪着我!
忽然一下,我感觉一切都变得寂静了下来……
下一刻,左手之上就是一阵滑腻和沉甸甸的坠物感袭来……
那一瞬间我差点儿就把手缩了回来,不过我还是强行抑制住了闪躲的本能,极力平稳呼吸,让心跳平缓。
左手缓慢收回,我右手同时离开谢小花的腹部,顺手拿起来了一把提前放置在旁侧的剪刀。
在我手中躺着的,是一个皱皱巴巴的死婴。
稀疏的头紧贴着脑门,紧闭着的双眼,睫毛紧贴着眼睑。
在死婴身上只有死气,同样屋内却弥漫了另一种气息,像是不舍,又透着极为浓郁的悲凉。
我忽然觉得,这怎么和我梦到那女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咬了咬舌尖,我驱逐了那股子感觉。
直接用剪刀,干脆利落地剪断了死婴身上的脐带。
咔嚓的声响之后,死婴和母体最后一丝联系就被剪断了。
接着我迅放下剪刀,又拿起来了事先取出来的一杆小秤,将死婴放进托盘之中,我迅称重。
同时我低声喃喃:“甲申年,猴属,骨重五钱。丙子月,骨重九钱。甲子日,骨重一两七钱,戌时,骨重六钱。麟儿命重三两七,其父取名谢安。此命般般事不成,弟兄少力自孤成,虽然祖业须微有,来得明时去得明。”
“母子平安,可喜可贺!”
话语之间,我又拿起事先放置在旁侧的小陶人儿。
陶人的底部有孔洞,我斜着对着那死婴,托盘微微一斜,轻而易举地便将死婴倒了进去。
底部还有一个暗扣,我拨弄了一下,直接将陶人封死。
这一切做完了之后,我才彻底松了一大口气。
这时候,房间里的阴冷气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