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抚摸着白瓷杯壁,没再说话。
“当下对于你来说最要紧的,还是那个清梨,她就在府上关着呢!”
老太太提点。
卿令仪的黛眉微微一蹙。
是啊,清梨。
可她想不通,成炀既然知道是江宜洲安排清梨前来,那还留她在府上做什么呢?
薛老太太问起吴量:“对了,吴管家,你叔父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老太太关怀,”
吴量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应当是好些了。”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几日辛大夫在,若是吴大夫身子一直不好,便叫辛大夫过去看看。”
“我替叔父先谢过老太太。”
吴量说着,心里其实很难受。
薛老太太对卿令仪道:“吴大夫还有吴量这对叔侄,他们家乡烧了战火,全家二十余口人,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不过好几天没吃没喝,饿得皮包骨头。老将军给了他们一口吃的,他们自愿留在军中,许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如今,他们叔侄二人已是成家的一部分。”
卿令仪微微点头。
吴量听着,心里更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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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东侧厢房。
京兆少尹6挺捧起建盏,觉得稀奇:“你杀人整顿家风不很正常,怎么编造出这么一堆故事,还把我拉过来演戏?这是何缘故?”
成炀闲闲散散地立在一旁,往错金螭熏炉中添香,没搭理他。
6挺突奇想:“我听卿大将军的女儿桃腮杏面,玉骨冰肌,更是人美心善。难不成你是为了她?”
成炀语调寡淡:“想多了。”
“你不喜欢她?”
“不喜欢,只是陛下指婚而已。”
“也是。”
6挺是知道的,成炀最讨厌别人安排他去做事,包括皇帝的指婚。
他琢磨了会儿,忽然用力一拍大腿,兴致勃勃,“要不你把她让给我吧!”
成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