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吗?”
闻野问。
此时,他们来到一处应该是废弃了许久的大坝,周围都是拆迁到一半的房屋,地面堆积着小山般的灰土,经过风吹雨打水泥地面裂开了无数的口子,露出鲜的泥土,随意丢弃的塑料袋和垃圾隐匿在残垣断壁的边界。
在前边引路的人停了步伐,转身朝他望来,疏离薄凉的面容透露出些许温柔。
对方淡色的薄唇微微启合,吐露出莫名诱惑的语调:“闻野,你过来。”
闻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还是他认识的裴矜昱吗?别是被什么玩意掉包或附身了吧。
见他不动,对面的人疑惑地歪头。
闻野内心是暗自腹诽,行动上却是迈步上前:“我们什么时候训练?”
“训练?”
裴矜昱重复了遍。
闻野:“是啊。”
他的表情很严肃,“你莫不是忘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
“没忘。”
裴矜昱盯着他,神色里划过诡秘的色彩,嗓音压低,“你靠近些,我说给你听。”
闻野总算察觉到丝不同寻常。
换作他了解的裴矜昱,对方如非必要的交际,不可能在任何前提都没有的情况下,温柔以对谁,更不会有这么多废话。
而且得是什么秘密训练方法,需要他走近去听。
晨间的风带着点霜露,吹拂过钻出水泥地面肆意生长的杂草,丢弃的塑料袋摆动了圈轻薄的体型。
时间一点一滴地由于他的犹豫流逝,闻野看着等待自己走近的男生。
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作为“裴矜昱”
的男生。
到了此时,他才懊恼地想揍自己,明明知道有藏在暗处的人想对自己不利,为何就那么轻易地跟着“认识的人”
离开。
真够愚蠢。
闻野辱骂起自己来毫不留情,现在身处危险境地,都是自己大意自找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幸运地被救吗?
“怎么不过来了?”
裴矜昱仿佛是现了他的迟疑,神情中的暖意逐步变冷,“快点过来。”
闻野咧开嘴:“你说怎样我就怎样,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不训练了?”
裴矜昱反问。
闻野:“那你得是诚心要训练才行啊。”
他的话落,前面的“裴矜昱”
就似不耐烦跟他绕圈子,彻底卸下温情的面具,迸出浓烈的杀气。
杀机锁定他的刹那,他全身血液僵滞。
闻野瞳孔缩成了一点,他竟是因这杀气吓得再也动弹不了,太弱了太弱了。
“完全反抗不了吗?”
那顶着裴矜昱的脸的人嘲讽道,“我还没开始活动筋骨就要结束了。”
闻野低垂起头,由于想挣脱束缚,眼眶都要崩裂了般,他的努力有了回报,僵硬的身体在颤抖。
“哦?”
现了他的动作,爆杀机的人饶有兴致道,竟是没有趁胜追击,好整以暇地期待着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