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妇人痛哭出声,扑通跪下来给章毓卿磕头,“夫人求您饶了他吧!他不懂事,我打他给您出气!”
地上一直没吭声的人开口了,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我说都司夫人,你们不是来抓我的吗?现在已经抓到我了,又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章毓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皱眉说道:“江南怎么你了?你对江南意见这么大?”
6惟心里恨的牙痒痒,恨章毓卿不解风情,恨她心里装着别人,恼怒之下,双手抓过章毓卿的肩膀,正对着她,带着几分赌气,说道:“我就是不喜欢江南!”
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视着,皎洁的月光映着地上的白雪,映照在章毓卿幽黑的眼眸中,那眼中荡漾的微光让6惟无声无息的沉溺其中。
6惟看着那嫣红的唇,情不自禁的就要低下头。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跑了过来。
章毓卿激动的甩开6惟,走上前去,“怎么样?”
“有人进村了!”
侍卫低声说道。
6惟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
“好,切勿打草惊蛇。”
章毓卿叮嘱道。
侍卫被6惟那要杀人的眼神盯的心里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郑重说道:“还请大人和夫人放心,只要等他进院子,我们就抓人!保管他跑不掉!”
章毓卿微笑颔,“去吧!”
一片乌云渐渐遮住了明亮的月光,整个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雪地折射出来的微弱光线。
章毓卿和6惟躲在后院,听到柴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来人脚踩到厚厚积雪上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景仪哥,你快跑!”
章毓卿脸色大变,“抓人”
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喊出来,6惟已经抽出了长刀,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像一只展翅的大鹏般冲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那人也亮出了兵刃。
兵刃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那人显然是不敌6惟,当即就被6惟那一刀的力道冲击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早已埋伏在院子里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那人制服在地上。
天色黑暗,章毓卿完全看不清楚,只听到几声嗖嗖的破空声,每次破空声一出,都有一个压住那人的侍卫们嗷嗷叫的跳起来,似乎每一都没有落空。
随行的人很快点亮了火把,章毓卿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骑在院墙上,手里拿着一个弹弓,正瞄着侍卫们射。
墙那边立刻有人把他拽了下来。
章毓卿迅拿着火把跑过去,被弹弓打中的侍卫们每个人都捂着鼻子,鼻子下淌着血。
被压在雪地上的人抬起了头。
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子,二十出头,眉清目秀,长着一副和气的笑脸。
被那么多人压制着,成了阶下囚,他非但没有害怕,还冲章毓卿气定神闲的笑了笑。
章毓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会儿上,村长带着人押着那小男孩过来了,惶恐的跟6惟和章毓卿赔礼道歉,说一时不慎,没看住这个孩子,险些叫他坏了大事。
男孩奋力的扭着,妄图挣脱束缚,大声骂道:“你们都是官府的走狗!你们会遭报应的!”
村长气的大骂,“这位都司大人是不一样的!他来了之后咱们的日子好过多了!”
“他们抓景仪哥!他们就是坏人!”
男孩嗷嗷叫道。
村长小声说道:“你景仪哥要是没做坏事,都司大人能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