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久假装没现,作势要向屋外去,刚伸手准备推门,突然瞬间转身,抄起门前的花瓶朝着一个方向砸去,随后又快拿起季沉房间的剑,剑光一闪,沈久手中的剑就已经横在来人的颈间了,颈间的剑见了血,来人只能顺着沈久走到烛火下,竟然是梁寅!
“你不是被明齐知府抓走了吗?”
沈久低声问道。
梁寅虽然不想回答,但他如今性命就在沈久手上,不得不答:“我越狱了。”
沈久自然不信,她正想反问的时候,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看起来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他身后还跟着林岐,还有引雨,只不过引雨还带着一个被绑起来的人,那个被绑起来的人身着官服。
“原来我们大景的牢房如此容易逃出去,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衣着华贵的男子看着梁寅,又转身低头看向地上跪着的身着官服的人道:“不知道侯知府,可曾听说过?”
地上的人连连磕头道:“回禀季王爷,我没听说过。”
季王爷?和季沉一个姓,还是王爷,只能是季沉的父亲了,大景的季王,季景仪。
沈久想,她是不是多此一举了,难怪今夜季沉的房外房内都无人照顾,原来他们是在瓮中捉鳖,今日就算没有她,季沉定然也不会有事。
“你就是沈久?”
季景仪上下打量了下沈久,沈久轻点了头,“我是。”
“我是小沉的父亲。”
季景仪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季沉,然后又道:“多谢你救了小沉。”
“是他救了我,该道谢的人是我。”
沈久如实告诉季景仪,季景仪轻笑了声道:“无妨,小沉眼下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是自愿的。。。。。。我相信他会醒来的。”
季景仪不再与沈久寒暄,而是看着跪着的侯知府道:“侯远,你真当这明齐城是你的天下了,贩卖人口,枉顾律法,与梁寅狼狈为奸,伤财害民,真当你有个大理寺当差的舅父,便可以为所欲为,称霸一方了?”
若说侯远刚开始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但现在看到梁寅,又听到季景仪的这番话,他知道季景仪定然是掌握了他的铁证,不然不会直接将他从府中绑了出来,侯远连忙道:“都是梁寅,都是梁寅的主意,王爷,我只是受了他的蛊惑,这些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我呸!”
梁寅气极骂侯远,“侯远,你以为你能撇干净,那么多来衙门告状说家里女儿走失的,还有那些一箱一箱送到你府上的银子,你都已经忘了是吧!”
侯远在地上爬到季景仪脚下,磕头道:“王爷,梁寅说的都是假的,我真的没有!都是梁寅让我干的!”
季景仪一脚将侯远踢开,他看着梁寅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放了害过我儿子的人吧。”
季景仪轻轻挥了挥手,引雨便带着侯远下去了,林岐也上前道:“沈姑娘,梁寅就交给我吧,我们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沈久将剑收了回来,林岐就带着梁寅出去了。
沈久将剑插回挂在墙上的剑鞘中,正要离去,就听到季景仪道:“沈姑娘,不妨坐下饮杯茶。”
沈久其实并不想在此久留,但季景仪又开了口,她也不得不坐下,季景仪将茶杯递给她,冬日里热茶还冒着气,沈久道:“季王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季景仪朗声笑道:“沈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要认识认识你。”
见沈久面露疑色,季景仪缓缓道:“沈姑娘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不好奇。”
听到沈久的回答,季景仪甚至又笑了几声,“我终于知道小沉为什么会喜欢上你了。”
沈久实在是不太擅长这样的场面,她不想与季景仪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只能顺着道:“那季王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因为是小沉让我来的,他知道云海赌坊与明齐知府勾结,又知道明齐知府在大理寺有人,他知道明齐官府会护着云海赌坊,才让林岐来找我。”
见沈久面色冷静,季景仪又道:“自从时月过世以后,小沉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我了。”
沈久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季景仪继续道:“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帮忙,我想沈姑娘应该知道,他是为了谁吧。”
沈久没有直接回答季景仪,她拿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季王,茶我已经饮了,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季景仪回话,便直接离开了。
待沈久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响起了敲门声,她问道:“是谁?”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沈久,是我,宁修。”
沈久立刻打开了房门,问道:“宁修,你怎么来了?”
宁修与宁伯常年都守在浮玉山下,一般不会轻易入世,她又急声问道:“难道是浮玉山出事了?”
第75章浮玉山
宁修面色凝重,沉声道:“浮玉山上的寒洞,大道无情,开始化冰了,所以我才特地来寻你。”
沈久的心一紧,寒洞化冰了,那洞中的沈时为。。。。。。。,“宁修,我们立刻回浮玉山。”
说罢,她提脚便要与宁修回浮玉山,刚迈出半步她又想到季沉,还有阿书,她又道:“宁修,你随我来。”
阿书的房间没有灯火,他很早便歇下了,但还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一开门就看到面色沉重的沈久,他正想问沈久生了什么事,就见到沈久身后又走出一人,“阿书,这是宁修,他也是浮玉山的人,武功不在江晏惜之下,他会带你回浮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