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噌”
从桌旁站起,一着急腿还撞了桌子腿,顾不得疼痛,痛恨道:“那张姨娘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啊,她这是以下犯上,谋害家主罪该当诛”
。
“现在杀她也太宜了她。”
杜诗韵放下话本子。
“走,换件衣服,我们去探望一下我那病了的三妹妹。”
说着杜诗韵走向内间。
百合,芍药手脚麻利得给杜诗韵换了一套水蓝色的衣衫,梳了了一个简单侧髻,簪了支白玉簪子就出门了。
来到杜诗瑶的落英苑的时,刚刚巳时。
几个丫头端着食盒匆匆进去了。
杜诗韵也跟着进了屋。
屋里张姨娘一脸憔悴的坐在床边,两个眼睛又红又肿,扯着杜诗瑶的手,杜诗瑶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盯着前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往日的活泼朝气被一股呆愣取而代之。
屋里的窗户大大得敞开着,桌角香炉里的熏香余烟袅袅,依旧遮不住屋子里的一股子骚臭味。
看着这般情景,杜诗韵既怕又恨!
怕——今生若自己稀里糊涂被张姨娘毒成了痴傻,岂不是杜家还是逃不了满门被抄斩的厄运?
恨——这张姨娘居然如此歹毒,居然用这种毒,这么没有尊严的不知人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现在也算是张姨娘的报应,她给别人的孩子用这么歹毒的药,她的女儿却变成了痴傻!
想到这儿,杜诗韵又想仰头大笑。
“听闻三妹病了,我来瞧瞧,三妹妹这是怎么了?”
说着杜诗韵往前走了两步。
张姨娘听见杜诗韵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盯着杜诗韵看,那双眼睛仿佛要把杜诗韵看穿一般。
张姨娘心里充满了疑问,早已用了五天的药,怎么杜诗韵还不痴傻?难道是那桃儿下毒失败了?最近几日,张姨娘的心思都在杜诗瑶身上,没顾得过问桃儿所办之事。但,此时看来杜诗韵是没有中毒。反倒是自己的女儿,像个痴傻了…瑶儿像个痴傻…瑶儿像个痴傻?电石火光间,张姨娘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杜诗韵没有中毒,中毒的是杜诗瑶,杜诗瑶被“散智”
了!
可是细想也不对,杜诗瑶是被巨蛇惊吓着了才这般的,应该是吓丢了魂吧?越想,张姨娘也不敢确定,反而内心疑问更多了。
“回小姐,三小姐这是被惊吓过度了。我已经禀了老夫人,过两天会请个得道高僧来做场法事。”
张姨娘貌似恭敬道。
“三妹妹受苦了,几日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姨娘也要顾好自己身子。”
杜诗韵嘴巴上客气说着,心里的恨意却半分也未消。
“想来姨娘日夜照顾三妹也辛苦得很,这二房事务以后就不劳姨娘操心了。毕竟我已及笄。”
杜诗韵盯着张姨娘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说道。
张姨娘瞳孔一缩,没想到杜诗韵居然在这等着她,可是她也无法拒绝,毕竟这事儿,老夫人早就交代过了。
张姨娘轻声道:“谢谢小姐体谅,照顾三小姐我已精疲力尽,确实也没有精力打理事务,今后还要辛苦小姐了。”
张姨娘道。
“不辛苦的。姨娘放心便是。”
杜诗韵笑着道。
“没事儿我先回去了,我瞧着三妹妹也需要休息。”
说着不等张姨娘出声,杜诗韵就转身离开。
待杜诗韵走远,张姨娘一把将桌子上的茶碗摔个精光,气得银牙在口中打颤,张姨娘此刻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杜诗韵,望着躺在床上,两眼空洞,双腿间又一摊湿漉漉的杜诗瑶,张姨娘咬牙切齿道:“杜诗韵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