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唰”
地坠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指套上面。怎么会不疼?
她手上破个小口子都疼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他,他……
“真的不疼……”
谢情连忙伸手给她擦泪,叹气,“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只有让公主,让所有人都以为小月洲的薛青黛死了,才不会有人查得出我的过去,继而牵扯出你。”
茯苓捧着那只手,指腹轻轻蹭过,突然说:“我原谅你了。”
她视线上移,看向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是姐姐,还是哥哥,有什么区别?反正,你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家人了。”
她跋涉千里,本就是来找他的啊……
而现在,她找到了。那么,就这样好好地守护着,她在这个世间最后一个在意的人,就好了。
谢情看着她,忽而笑了。
他眼眶湿润,轻轻地说:
“欢迎回家,茯苓。”
窗外的风雪,突然停了。
***
因方才呕了血,谢情急忙忙传来郎中,给她开了药。
茯苓听话地服下,又饮了谢情叮嘱她用的安神汤,抬起头,却不见谢情的身影。
茯苓推开门,走进寒风之中,果然看见不远处有团浓紫,几乎融入夜色,“殿下。”
谢情扭头看到她,起身把披风解下,盖在她身上:“怎么出来了?应该躺下好好休息才是。”
“我想与殿下说说话……”
茯苓有点赧然,嗅着那股淡淡的檀香,他跟印象中的姐姐太不一样了,很陌生,所以她想跟他亲近亲近,找回从前的感觉。
“你不用唤我殿下,喊我的名字就好,”
谢情朝她笑笑,笑容亲昵,“或者……哥哥。”
茯苓还不太适应身份的转变,嘴唇动了动,犹豫着叫不出口,他也不太在意,朝她伸出手,“来,”
茯苓便走过去,靠他坐下。
二人一起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月。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风雪月夜,亲友在侧,一切都从未改变。
有些话匣子一旦打开,便再也止不住。
当谢情说起那年,她来了癸水却以为是生了重病,哭着来找他的糗事,肩上突然一重,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睡着了?”
真是个小孩子。
谢情低头。
依偎在身侧的少女眼睫纤长,月光照得她皮肤苍白到透明。
谢情轻抬她脑袋,害怕惊醒对方,动作小心极了。旋即环过她的肩膀,把她横抱起来,阔步走回房间。
待把少女放到榻上,低头端详,却怔住了。
她长大了,头发也长长不少,方才抱在怀里,甚至能感觉到柔软的曲线。
谢情喉结微滚。
想起那年她只把他当成亲近的姐姐,夜里非要抱着他睡,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定力最差的时候,小丫头片子却浑然不觉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让他无比尴尬。
第二日清晨,面对那双纯净的大眼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谢情回过神时,惊觉她的上衣被他扯落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薄薄的皮肤下可见青紫色的纤细血管,他正埋在那里,虔诚而贪婪地吮吻着,烙下零星的痕迹……
谢情一惊,猛地直起身,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毫不惜力!
他在心中唾骂自己禽兽!
怎么可以对妹妹一样的人做出这种事……
一只手颤抖不止,视线不敢往那看一点,一点点合拢她的衣领。
指腹却仍能触及那细腻柔滑,谢情喉结滚动,眸光开始放空……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