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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電梯頂燈閃爍了一下。

6銘初疑惑地抬眼一瞥，大概是線路接觸故障，他沒有過多在意。

「話說，這麼多年，你還存著我的號碼呢？」

6銘初主動提起昨晚的那通電話。

黎珩熟悉他這種不懷好意的語氣，不接茬。

6銘初微笑：「不像我，手機里不會存無用之物。」

6銘初睫毛很長，瞳仁漆黑，眼瞼有恰到好處的下至，但眼尾上揚，在動壞腦筋的時候顯得特別狡黠靈動。

黎珩的視線落在他眼睫上，冷颼颼反問：「無用之物？」

「對啊，反正也不聯繫，還留著幹什麼？」6銘初說得理所當然。

黎珩仍舊直勾勾盯著6銘初。

「看什麼看？有問題？」

半晌，黎珩冷冷道：「記住你今天的話。」

「記住就記住。」6銘初不甘示弱回懟。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這麼閒接受這種採訪。」6銘初說，「拒絕他們，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黎珩看著他，這次倒沒反駁：「是很閒。」

6銘初嗤笑：「你們採訪尺度都這麼大的嗎，用這種開場白的？問別人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不知6銘初踩中了哪個點，黎珩又不說話了。

跟啞巴聊天都比跟黎珩有意思，6銘初無語望天。

又看了眼顯示屏上的樓層數，隱約覺得今天的電梯哪哪都不對勁。

度太慢。

6銘初再次按了一遍地下車庫的樓層。

「6銘初。」黎珩冷不防開口。

6銘初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什麼？」

「算了。」

「？？」

你他媽再給我玩欲言又止別逼我扇你。

6銘初剛準備回懟，轉頭卻見黎珩低著頭，墨鏡下看不清眼神，不過嘴角微微抿起。

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孤獨落寞。

正在出神，電梯門的上半部分忽然亮起，6銘初不由得瞥了一眼過去。

電梯上好像有一塊薄液晶顯示屏。

剛才不是還沒有嗎？

6銘初有點懵。

身邊傳來輕而又輕的疑問：「微信刪除，連號碼也沒存？」

突然問這種問題……

「沒有。」6銘初答得斬釘截鐵。

話音剛落，電梯門上的顯示屏霎時亮起了一行字。

——請如實回答

6銘初想也沒想，重複了一遍。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沒有。」

「所以，」黎珩又問，「如果知道是我，你還會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