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黎珩的時候,還是高二。
黎珩是轉校生,性格又冷,一開始在班裡沒人敢跟他搭話。
就連那時候的同學聚會,黎珩都不會參加,現在又怎麼會在畢業了將近十年後,有閒情逸緻來憶往昔。
另外,6銘初也不認為黎珩想見到自己。
「是啊,為什麼呢。」6銘初感嘆了一句。
宋琤挑起一邊眉毛,戲謔地看了正出神的6銘初一眼,又想起什麼。
「還有趙文良,他們那幫人跟著馮子軒不學好,跟黎珩本來就有過節,昨天還這麼針對他,一把年紀了倒是記仇。」
馮子軒是班裡的刺頭,趙文良是他的跟班,後者跟班裡的關係稍微好那麼一些。
6銘初抓到她話里的重點,不明所以:「黎珩跟他們有什麼過節?」
「你連這都不知道?」宋琤睜大眼睛。
「怎麼說?」
宋琤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黎珩剛轉來的時候,你不是跟馮子軒那幫人槓上了麼,有次在球場上差點打起來,是黎珩去叫的老鄭。」
思緒漸遠,回憶逐漸清晰。
高中那會6銘初喜歡打球,他球風也凌厲,在球場上沒少跟馮子軒那幫人起衝突。
記憶里是有那麼一次。
當時兩隊人推推搡搡,即將打起來,6銘初往球場邊一瞥,正好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修長身影。
兩個人隔著混亂的人堆對視一眼,再一晃,那人就消失在了球場邊。
就因為這件事,6銘初對黎珩的初印象說不上太好,下意識覺得黎珩見風使舵。
沒想到是他幫忙叫了老師。
要不然馮子軒下手這麼陰,沒準真的會在他手裡吃虧。
「原來是他……」6銘初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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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的助理工作得十分賣力,見縫插針給他安排日程,昨天的會議開完,今天還是一整天的會議。
會開完後也不得片刻清靜,下屬來匯報工作,急赤白臉地闡述著競標失敗的來龍去脈。
說對方公司出爾反爾,說參加競標的公司別有所圖。
別有所圖是麼。
黎珩太陽穴酸脹,聽著聽著,難得注意力開了小差。
當年他的離開,就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6銘初應該對他感到厭煩才對。
那通電話里,6銘初的那句調侃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他們兩個之間心知肚明,不必明說。
可是縱使他清楚,在聽到6銘初說一切已經遲了的時候,他還是難以克制住衝動,買了回a市的機票。
想要問一問,究竟是不是遲了。
但回到a市以後,6銘初的反應很奇怪。
頻頻藉機接近,甚至不惜示好。
他疑惑過,掙扎過,現在真相赤裸裸擺在面前。
不就是另有所圖麼?
這麼明顯,如此拙劣。
桌上的手機從剛才就開始不連續地震動,沒有驚動主人,下屬便自覺地繼續說下去。
直到手機震動了太多次。
男人喉嚨發乾,咽了口口水,提醒道:「黎總,你有信息。」
「黎總?」
黎珩一怔,恍然回神後解鎖手機,打開收到的那幾條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