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就是男人精壮的胸膛,谢宛指尖压在兰鸢山的肩膀上,余光只见漆黑昏暗夜色将两人的身形吞没,只剩萧疏的淡白月色应和着地面交叠的影子,最终被地面的兰花草掩盖,耳边余音醇厚沙哑:
“我的晚晚,又在生什么气呢?”
谢宛被这熟悉的称呼叫的晃了一下神,但很快就被耳垂上的刺痛激的瞬间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咬我。”
“因为想亲你,又怕你不同意生气。”
兰鸢山眼底笑意深深,比最深最漆黑的夜还难以琢磨,粗糙温热的指尖摩挲着谢宛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人。明明只是近在咫尺可以亲吻到的距离,但男人却偏偏用这样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只要谢宛不同意给兰鸢山亲,兰鸢山就一定对他无可奈何似的:
“你在生我的气。”
这次,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谢宛知道他的一切情绪在兰鸢山这里都是透明的,沉默了半晌,最终放弃了挣扎:
“嗯。”
他说:“我生气了。”
他强调道:“我真的很生气。”
“那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兰鸢山勾唇挑眉,笑着问:“是什么又惹到我们大小姐了?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还是我不让你管小狗?”
“。。。。。。。。都有吧。”
谢宛垂头,将额头抵在兰鸢山的胸膛上,赌气一般轻轻撞了撞,长发垂落,冰凉氤氲开来,只有男人抚在他脸侧的掌心是滚烫的:
“你不能不让我管小狗。”
因为兰君钦是我生的,是我的二崽崽。
“。。。。。。。。”
听着谢宛话里的失落,兰鸢山不得其解,有些疑惑,半晌皱了皱眉:
“不是不让你管小狗。”
他想了想,道:“是这个郁栖。。。。。。。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兰鸢山摸了摸谢宛的发侧,轻轻在谢宛的额头亲了一下,
“他之前诱导同学对小狗实行校园暴力,你知道吗?”
“。。。。。。。。。。。”
郁栖一怔,半晌豁然抬起头来,差点撞到兰鸢山的下巴:
“什么?!”
他猛地抓住兰鸢山的衣领,轻轻晃了晃,将那一角布料揉皱,指尖轻颤,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要拦着他的小狗交往。”
兰鸢山没有具体说校园暴力的过程,只含糊道;“这个郁栖。。。。。。。真的很不对劲。”
他道:“我有一种直觉,小狗和他在一起,肯定会受到伤害的。”
话到一半,兰鸢山忽又想起了什么,用疑惑的视线看向谢宛:
“他不是你小侄子吗,他是什么样性格的人,你不知道?你还来问我?”
话音刚落,谢宛激动的表情猛然一僵,嘴唇发白,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心想,小侄子。。。。。。。不,郁栖根本不是他的什么小侄子,那只是一串数据,一个为了能让他二崽崽能顺利长大的、彻彻底底的工具人而已。
在谢宛的初始设定里,郁栖始终是深爱兰君钦的,不管两个人遭受了什么样的困难和磨难,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阻力和压力,郁栖都只能为了兰君钦去反抗他的家庭,从来没有为了家庭而去伤害兰君钦的道理。
兰君钦遭受的所有痛苦应该都来自于和郁栖过大的家世鸿沟和郁栖父母的反对,而不是郁栖不喜欢他。
但这话,谢宛并不能当着兰鸢山的面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和人设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半晌,只能在兰鸢山困惑的眼神里,勉强道:
“我和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熟。。。。。。只有过年的时候偶尔碰面一起,吃一顿饭罢了。。。。。。。”
岂止是不熟,简直就是。。。。。。。。。根本没见过几面。
谢宛想。
毕竟他也只是,在兰君钦穿过来之后,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