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什么事您尽管讲,跟我还何谈商量!”
刘三九谦恭地说道。他也想通过这件事看看这位知事大人,是否也是一个虚与委蛇,阳奉阴违之人。
孔宪熙沉默了片刻,才怅然道:“三九啊,如今时局扑朔,乱象横生,有如段洪之流比比皆是,更有宵小之徒甚至登上了政治舞台!”
孔宪熙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个病态的世界,已病入膏肓喽!”
听了孔宪熙的话,让刘三九不得不认可地点点头。
孔宪熙接着说道:“段洪之流为什么能长期逍遥纲法,怙恶不悛呢,求其根源便是国体衍生和人为驱动而你我无力相抵的浊流!”
刘三九愤愤地说道:“难道就任其恶俗自流,为官者只求束身自好不成,若天下之人一应惯之,这个世道岂不善恶不分,国体分崩!”
“好了,我们也不再说了!”
孔宪熙摆了摆手道:“咱就说说段洪的事吧,昨日,主政省府内务的钟大人过问了此事,我对钟大人如实做了禀报,是段洪挑事在先,并明火执仗到保安团行凶,我答应钟大人出面和解此事!”
“和解?”
刘三九不明白孔大人的意思。
孔宪熙道:“我已经与段洪商定,我做个中间人,你们二人坐下来冰释前嫌,都各让一步,段洪是个行伍出身,对你的功夫也十分的佩服,也想和你有个长期的交往!”
说完,孔宪熙看向刘三九又无奈地一笑道:“三九啊,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要多体谅,这半人半鬼的日子我也是快撑不下去了,我本一心托明月,谁知明月满沟渠啊,希望你能理解!”
孔宪熙的话让刘三九听了很不是滋味,看着孔宪熙看过来的目光,刘三九强压着胸中的郁闷答道:“我听大人的安排就是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孔宪熙的为难,有了上面的压力,他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并且在这件事上,孔宪熙也为保护自己做了周旋,刘三九也不是寡义之人,只能答应孔宪熙的要求。
“不过……”
孔宪熙欲言又止,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刘三九见状忙说道:“大人,有什么话,您尽管直言!”
孔宪熙想了想说道:“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说完,又深情地看了刘三九一眼道:“做人难,做一个好人更难呢,三九啊,自从见到你,我从你的身上见到了我所不及之处,真希望你这一代人能改变这个世界,你有侠义之心,更有侠义之能,但诸事绝非都要用武力解决,还要多动脑,多用智慧!”
“大人说的是,多谢大人箴言!”
刘三九点头道。
孔宪熙笑了笑道:“自从来到塔城,我还从未与人说过这些话,你啊,算是第一个,我很高兴认识你,你有学问并心存正义,我自然也就想和你多说几句心里话,因为你能理解我!”
“大人的心思我懂!”
刘三九认真地说道。
孔宪熙继续说道:“鬼谷子说:己之情欲不可纵,当用逆之之法制之,其道只在一个‘忍’字;人之情欲不可拂,当用顺之之法以调之,其道只在一个‘恕’字。人生诸事皆应此理。你要记住,成大事者,勿羁绊于眼前,应放眼千里。佛法讲:善恶皆有因,万物皆有缘,行善,必有余庆,作恶,必有余殃。段洪之流必应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