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瞥了杜万才一眼,自得道:“做事需有谋划,像你这般到处吃白食又岂是长久之计?”
“是是,兄弟和哥哥比起来,自然上不得台面。”
杜万才赔笑道。
旁边一直未作声的朱阿四忽道:“也不知赵寡妇攒下那些银钱被谁拿了去。。。。。。。”
“当初我便说早些抢来,你偏不让!”
提起这个,王五有些烦闷。
“抢了她的钱便是断了她的念想,我不是忧心她鱼死网破么!”
朱阿四辩驳一句,又道:“我本想待她年老色衰时便把人往河里一沉,那些银钱不还是咱的?谁能想到这荡妇如此短寿。。。。。。”
张贵端起淡酒喝了一口,再次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啊!她家那小娘也快长成了,往后又是一只下蛋鸡。。。。。。咱兄弟们还没尝个鲜呢,便被她逃了。。。。。。”
“说不定是被人掳走了。”
“嗐,不管是那样,总之溜了一个能挣钱的小娘皮。。。。。。。”
眼看张贵等人又说起了这件事,杜万才不由有些着急。
今夜喝的这酒,还是他买来的呢!
于是,杜万才再次腆脸道:“哥哥。。。。。。今日那十字坡之事,需哥哥为我做主啊!若能讨来汤药费,一半归哥哥!”
“一半?”
张贵斜乜杜万才。
“呃。。。。。。四六、四六分账。”
杜万才连忙改口。
“二八。。。。。。”
王五却悠悠道。
。。。。。。肏恁娘!
尽管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杜万才却还是赔笑道:“好好,便依王五哥哥的意思。”
听他这般说了,张贵终于吐口道:“你也是个没出息的,竟能被几名妇人打骂!明日,我便随你去看看,汤药费自是少不了!”
“谢哥哥!”
既不会为男女情爱动容,亦不会为人世龌龊遮掩。。。。。。
栖凤岭东去两里。
双河村。
此时村内已是漆黑一片。
只有张贵家中还亮着灯火。
屋内,张贵坐于上,左右分别坐了王五和朱阿四,下坐的是脑门青紫一片、却一直赔着笑脸的杜万才。
四人皆是赤膊,身上描龙画虎。
捏了颗扁豆进嘴,再饮一口淡酒,张贵咂咂嘴,只觉索然无味,“娘的,现今日子不好过了,这酒淡出个鸟来,想当初咱们日日饮那唐州春时多快活!”
“嗐!谁说不是哩!都怨刘大那个腌臜泼才,坏了咱兄弟们的财路!”
王五也跟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