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盯着他,人在生过大病后想通,这很合理,但他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池寂伸了个懒腰,淡淡又看向窗外,背对着老刘道:“我现在就觉得我啊,挺不想见到你的,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么多年浪费了好多时间呢。老刘,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你走吧,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能解决。”
“不就是开个布会嘛。”
他轻松地说。
老刘气笑了:“好,好。”
小白眼狼,“想通”
了,就看他烦了,人能变得这么快吗?合着他半夜被消息惊醒从隔壁市开车过来不是为了担心他,是来烦他的。
“我就不烦你了,等咱们合同正式结束,你想看到我我还不跟你吃饭呢。”
老刘气哼哼地推门出去了,池寂扁着嘴,半晌垮下了肩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不想给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开布会。”
池寂认真说。
薄阎道:“我知道。”
“给他知道,他就变成知情人,他也可能会有危险的。老刘对我很好,我不能害他。”
“我知道。”
“但我也不想一直对他撒谎。”
池寂吹了吹窗棂上一片纸屑,看着它飞起来,注视着楼下越来越热闹的场景。
“你不太会撒谎。”
薄阎说。
“是哦,你都学会了,我还是不会。”
池寂想了想笑了出来。
薄阎站起身,在窗边踱了几步,看着有些落寞的池寂,告诉他:“他没有离开。”
池寂怔了下,意识到他说的是谁:“老刘?”
“在楼下,刚下到一楼,看到很多人想要找你,就没走。”
薄阎顿了顿,“他在一楼候诊室坐下了,没走,也没上来。”
池寂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感冒了,怎么鼻塞呢。
“他心太好了。”
池寂喃喃道,“薄阎,你想个法子让他走行吗?对了,别让狗仔现他。”
薄阎摸了摸他的头。
池寂沉思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诓他你没来看过我?要是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这,肯定就不会慌忙跑过来。”
“池寂,因为你很好,所以别人会想要对你好。”
薄阎似乎极少直接叫他的名字,那两个字咬在他唇舌间,像清醒的一片雪一样。
池寂仰看他一眼,嘟嘟囔囔:“你又懂了。”
一楼,院外广场上,记者见冲关无望,不再继续向前。也到了八点,正式开门的时间,病人终于能顺利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