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区外的咖啡馆正招钢琴师。”
周渔建议他,“你可以去尽情地弹,还能赚钱。”
“多少钱?”
“每小时至少三五百吧?我同事的孩子请的老师上门授课,一个小时都五百。”
“我弹,你坐那儿听,还能赚五百?”
孙竟成看她。
“你要是弹两个钟,不就能赚一千?”
周渔附和。
两个财迷上了路,心里越想越美,等到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坐在外面的休闲区吹风,不过借口出来散步罢了,谁也没当真。
身上的家居服都没换。
俩人干坐着也不觉无聊。风太柔,太舒心了,旁边的一株洋槐要开花了,有股淡淡的清香。周渔散了头,靠在椅背上任风吹。
孙竟成也很放松,漫不经心地,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扯到哪儿是哪儿。前半句说着他去湘西的事儿,后半句就说再饿不杀耕地牛,再穷不杀看门狗,接着就给她科普水牛与黄牛、各省本土狗的区别。
“我小时候就养过一只地地道道的北京狗,叫狮子狗。白色的,长毛,小短腿。我跟孙竟飞要经常帮它剪头上的毛,太长了,老耷拉下来遮住眼。”
孙竟成说:“那时候街上都是土狗……用现在的话就是中华田园犬,有柴狗、肉狗、笨狗……因为太寻常太普遍,普遍到让人心生鄙夷,所以无论它们去哪儿,都会被人捡着石头驱赶。”
“这些年看见街上那些流行的外国狗,我就会想到那些什么也没做,被人不停鄙夷驱赶,逐渐消失掉的土狗。”
“土狗主要是看家护院的,如今不需要了,自然也就少了。”
周渔说。
“等我们老了,不晓得会不会比土狗活得更有尊严。”
孙竟成有感而,“我将来要不会动了,你会伺候我吧?”
“我会把你扔街上。”
周渔回得毫不犹豫。
……
“最毒妇人心。”
孙竟成晃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看她,“扔街上是遗弃罪,我报警抓你!”
“嗯,把我抓起来吧。”
周渔五指梳拢着头按摩着头皮,被风吹得很惬意,由衷感慨,“春天真是好。”
说着孙竟成一双手伸到了胸前,她准备一巴掌拍掉,看见他帮自己扣着家居服的扣子,说她越来越不得体了。
俩人是临时起意才出来吹风,她忘了自己没穿胸衣,也不知胸前的一粒纽扣是何时开的。想着脸微红,也没说什么。她从不穿家居服出门,这是头一回。
孙竟成帮她系好扣子,又教她头上的各个穴位,告诉她怎么按摩头皮才最舒服。周渔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夸他手法专业,舒服的都想睡着了。
“你可真是个马屁精。”
孙竟成说她。
周渔毫不在意,只要对她有利,她愿意当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