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吉想起当年在辽东军中的情景,心中也是气恨难平。
“辽东军中,克扣军饷严重,按着士兵定额,普通士兵的月俸1两6钱银子,再加一斛米。
可是经过克扣,士兵能到手4钱银子,已经是不易,朝廷下的粮食,更是从未见过。
大家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去打仗?”
“而且辽东军中的将领,个个侵占大量土地,然后让那些士兵去耕种。”
孙传庭听得咬牙切齿,用力一拍桌子,“真是无耻,为何要给他耕种?”
周遇吉叹了一口气,“孙经略,如果不听从命令,就连这4钱银子也没有啊,岂不是死路一条!”
听闻此言,孙传庭脸色骤变,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信件,心中突然隐约明白信上那四个字的意思。
“如此恶劣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制止吗?”
周遇吉摇了摇头,“袁总督在的时候,还勉强能压制住众人,可是等他不在了,这种情况越演越烈。
当年何副将想要制止……”
说到这里,周遇吉忽然醒悟,急忙收住话语,“希望孙经略去了以后,要小心行事。”
孙传庭皱了皱眉头,缓缓问道,“周千总,你所说的何副将,可是何可纲?”
周遇吉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
孙传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周遇吉知道不宜多说,急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孙经略想必对锦州也了解了一些,卑职告辞。”
孙传庭看着周遇吉离开了背影,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
“周千总,本官这次前往辽东,你认为该如何处之。”
周遇吉摇了摇头,“卑职奉令行事,也不敢多言,希望孙经略好自为之即可。”
说完这番话,周遇吉掀开门帘,匆匆离开了。
等来到门外,周遇吉看着满天星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刚才所说的这些话,也是皇上吩咐所说,否则就算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番话呀。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一旦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周遇吉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帐篷,眉头紧锁。
孙经略会怎么做呢?
……
朱由检坐在案前,看着跪在地上的杜之秩,缓缓问道。
“杜之秩,京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杜之秩听到这句话,脸色不由一变,急忙叩头掩饰脸上的表情。
“奴婢奉皇爷之命,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联系成国公和韩侍郎,着手调查京营的事情。”
朱由检不耐烦的用手指节敲了敲案子,“朕是问你结果,调查的如何了?”